蛾大到現(xiàn)在還記得殷念砸在她腦袋上的拳頭有多大,多快,多痛。
可現(xiàn)在殷念卻像是一只打濕了毛的小貓崽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誰給她氣受了不成?
就在她們被封印住的這段時間,她就成這樣子了?
殷念一腳邁進母樹領(lǐng)土范圍中。
她如愿的看到了腳下生出無數(shù)粗壯的根須將她裹住了。
母樹的化身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蛾大三個僅僅只是在天宮之中罷了。
可在母樹化身出現(xiàn)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渾身發(fā)抖。
原因無他,絕對壓倒性的力量,以及母樹對蟲族的天生厭惡,給它們帶來的壓力罷了。
母樹這才現(xiàn)身呢。
殷念就嚎上了,“母樹,你說去拿生生沫辛苦,可沒想到這么辛苦呀,你看我被打的?!?
殷念裝作做樣的撩起自己的右胳膊,也就右胳膊被倔強的蛾大打了一下,其他地方都沒有傷口了。
她將胳膊撩了一半,眼角一瞥就看見一片白嫩,心道糟了要愈合了!
急中生智往上糊了滿手的泥在母樹面前象征性的一晃就唰的一下又收回來迅速拉好袖子,委屈噠噠道:“不過為了完成您給我的任務(wù),不負您的期望,這些小傷都不算什么,我也不是要來邀功。”
蛾大蛾二蛾三:“……”
生生沫?
是母樹讓她拿的?
竟然還是她自己想的?不應(yīng)該啊,這殷念實在是很貪婪的樣子啊。
可她的話音剛落。
旋轉(zhuǎn)的巨大心花就出現(xiàn)在了三蟲面前,一聲招呼都沒有,直接像以前打蛇妮兒一樣開始鞭打它們。
三蟲本就有傷在身,因為傷勢太重,它們合體的那一招都沒辦法用,剛養(yǎng)回一點就被心花幾鞭子打散了。
“打,打打!”蛇妮兒在旁邊興奮的尾巴尖兒都繃直了,“打的好!”反正不打它打誰都好。
這人族的天宮里為什么有這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蛾三是其中傷最重的,幾鞭子被打出了血,話都說不全。
“你,你要什么,你說?!倍耆龤庀⒀傺伲曇舳紱]有力氣了。
殷念還在外頭裝可憐,像是對母樹說,又像是對它們說,“生生沫啊,我看了,真是好東西,確實值得您這樣的存在動心,是我我也動心啊?!?
母樹微微皺起眉,打量著滿身狼藉的殷念。
蛾三卻懂了。
她用力推了一把蛾大,“姐,給她,生生沫?!?
說著又吐出一口血來。
蛾大也怕妹妹死了,只有三姐妹都在,她們才能聯(lián)手打出去。
聞二話不說便將自己身上藏著的生生沫往外掏。
一字擺開足足十罐。
蛾二也拿,她帶著幾份哭腔道:“我沒帶太多在身上,賞了幾罐給我的心腹了,只有這么多了,你再打我們也是沒有了的!”
她這邊只有五罐。
蛇妮兒踮著尾巴尖兒看了一眼,“還行吧,勉強能湊出十罐來,你可以交差了!”
它對著殷念說話一股子諂媚味兒。
不諂媚那不行,它老祖都敗給元辛碎了呢。
這夫妻兩個動動手指不就捏死了它了?再不濟讓心花和殷菇子輪流抽它一頓,哭都沒地兒哭去。
“沒拿到?”母樹并沒有因為殷念這副狼狽的樣子產(chǎn)生什么同情心,相反,她外頭,有種殷念熟悉的冷漠感,“以你的實力,你不應(yīng)該一罐都拿不到?!?
“當然不會一罐都拿不到了!”
殷念情緒激動起來。
抬手仿佛甩出黃金萬兩的架勢。
一把握住母樹的手,款姐的氣勢足足,“看!這么多呢!”
躺在母樹手上的,孤零零一罐。
蛾大三蟲:“……”
她瘋了吧?
她敢欺騙母樹?
在蟲族眼中,母樹的存在那堪比凌駕在它們之上的五門一頂,蟲族等級制度森嚴,低等蟲族是完全從心底生不出對高等蟲族的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