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不只是殷念,連周圍白歸都瞪圓了眼睛。
“不是這人怎么回事???”白歸一邊硬扛蟲族的攻擊替大家開路,一邊嘴上驚呼不斷,“這人不是主神前,主神后,恨不得將元辛碎捧起來嗎?”
雖說人小兩口,殷念吃了元辛碎肯定不會介意。
但他們這些人就是沒想到這招啊!
畢竟誰都知道,這天底下所有東西中,唯有自己身邊人的東西,殷念從來不會去沾染。
“對啊,這也是個辦法!”
召喚出真神,破開禁制,就能解開目前困境了啊。
“而且元辛碎也被重重堵住,那些爛蟲子就是用的拖延招數(shù),惡心死人了?!卑讱w越想越覺得這招可行。
蝎神女卻擔(dān)憂的皺起眉頭。
“那神髓對我們來說,是破開禁制召喚真神的功效,可對殷念和元辛碎來說,那是讓元辛碎力量大漲,徹底壓制住無心道的依仗。”無心道的可怕,恐怕只有他們兩人清楚。
有了神髓,之前那沉閻也說過,無心道便不成問題了。
殷念手上捧著的何嘗不是元辛碎的命?
她不知道殷念此刻的心情如何。
但天道……蝎神女看向天道樹。
即便是處于旁觀者的位置,都覺得殷念此刻的抉擇一個比一個難選,好像怎么選,都會讓人不滿。
“哦?”殷念垂眸,只輕輕笑了一聲,不知是嘲諷還是別的意味,“我以為沉閻你對主神是一片丹心?!?
“是一片丹心?!背灵愐呀?jīng)平靜了下來,“可你也說了,是主神?!?
“誰是主神,誰便是我要輔佐的人,我將永遠(yuǎn)忠誠于主神,遵循天道之令?!?
沉閻底下頭顱,“殷念姑娘,請你服用神髓,成為主神,救萬民于水火,解天道燃眉之急?!?
還在奮戰(zhàn)的三區(qū)所有人都看向了殷念。
他們雙手微微發(fā)抖。
之前一鼓作氣的攻過來了,是因為看見了希望,可現(xiàn)在希望近在眼前。
只要真神們出來了,他們立刻就可以翻盤!
他們嘴巴都閉緊了,并沒有出來壓迫亦或者是勸說,但他們那一雙雙眼睛里流露出來的情緒騙不了人。
殷念如何能感知不到?
她低頭看著手上的神髓。
從一開始,她的指尖就在不斷的顫抖,總有東西仿佛在輕輕撓著她的指尖,還有心尖。
“你說的對,誰當(dāng)主神,對你來說都一樣,你只是想要一個破開禁制的人罷了?!币竽钶p聲笑,“對大家來說也都一樣,那這個破開禁制的人,我來當(dāng)也是一樣的?!?
辣辣等崽一怔,“主人?”
元辛碎一鞭纏住了那綠瞳小孩,同時一掌將周圍十幾只真神蟲打的吐血后退。
他看了殷念一眼,神情中半分憤怒都無,反倒是催促她,“快吃?!?
他的任何東西,殷念沒有動不得的。
天空上的重滿眼瞳一縮,臉上破天荒的露出幾份焦躁神情來,“去,攔住她!”
可這一次,他這邊也抽調(diào)不得了。
“大人,是抽天道那邊的?還是元辛碎那邊的蟲族?”
“而且殷念身邊太多人護(hù)著了!”殷念簡直就在人族陣型的最中間,打進(jìn)去也需要一些時間。
所有人都以為殷念是真要吃了,畢竟這是最佳選擇了,只要她吃了且成功了,兩邊就都得得救了,而元辛碎的無心道,目前也還是被鎮(zhèn)壓著的,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正因為如此,即便是阮傾妘她們也沒有出干預(yù)。
這確實是最優(yōu)解……可真的是嗎?
殷念并未吃下那神髓,而是用精神力,靈力,魔元素三種能量將這團神髓包裹了起來。
她也不去攻擊蟲族了,放任自己閉上眼睛,全身心的感受著手上的這一團神髓。
當(dāng)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周圍那些蟲族還以為有可乘之機,飛速的就要撲上去。
被雙刀狠狠斬落!
阮傾妘守在殷念身邊,從未失手松心,“護(hù)好她!”
三區(qū)的人摸不著頭腦。
卻下意識的聽從了阮傾妘的命令,這一次不再是費力的往元辛碎那邊攻過去,而是守著殷念。
攻難守易是有道理的。
他們將殷念護(hù)的死死的,那些蟲族竟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
白歸一句‘你能不能先知會一聲再搞事’隨著殷念身上炸開的雷電弧光被推壓了回去。
雷?雷之法則?
白歸唰的一下扭頭看著雙明,“你?”
雙明連忙擺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
他都不敢在這頭太明目張膽的用雷法則,只能混在天道法則里悄悄出手,冤枉?。?
這雷弧雖少,但實實在在是殷念身上發(fā)出來的。
由殷念主導(dǎo)的!
白歸這頭都還沒弄明白呢。
殷念頭頂突然又冒出一個風(fēng)漩,風(fēng)之力?!
“沉閻!”白歸看向沉閻,“你是不是故意的,一見她要變成主神了就討好她?”
沉閻將低著的頭抬起來,眼中透著幾分茫然,“沒有啊?!?
“法則之力,神髓被她吃……”沉閻定神一看,“……一滴沒少?”
甚至神髓還膨脹開了。
繞著殷念的手指尖歡呼雀躍的旋轉(zhuǎn)。
如流水一樣,緩緩擦過掌心,繞到手背,獻(xiàn)吻般親昵。
殷念的鼻子緩緩流下兩道血柱,捧著神髓的兩指仿佛撐不住般炸開,裸露一角碎骨。
可她的斷手指上,卻緩緩冒出了涓涓水流,水流連接大地,心疼纏繞在她受傷的手上。
更心疼的是小苗。
它嗷嗷叫著撲過來給殷念療傷。
“她一滴沒吃,怎么會有法則之力?”沉閻根本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