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還愿意給麻奶奶和那罐子真神一點(diǎn)面子之外。
此時殷念正兩手各自捏著一段繩子。
她已經(jīng)不滿足于睡床了。
她弄了個吊床,綁在四棵神枝的樹枝上,牢牢綁住。
“那可是神枝,你竟然敢在神枝上綁吊床?”沐慶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有人在自己的祖墳上點(diǎn)炮仗一樣難受窩火,“沒教養(yǎng)的東西!”
他的大嗓門傳遍了整個云島,瞬間就招來了許多人。
麻奶奶等人立刻到了附近,在這十日,他們看著殷念日日帶著安菀阿一兩人圍在神枝中間,神枝們因?yàn)橐竽畹膸兔?,脾氣變得一日比一日更好,心中欣慰的同時,對殷念的態(tài)度也不知不覺就改變了。
但這絕不包括看著殷念‘作踐’神枝!
麻奶奶神情都變了變,摁了摁眉心開口道:“殷念,這不妥。”
殷念看了奶奶一眼,神情變得溫和下去,卻依然堅(jiān)定的綁了最后一道結(jié),神枝們都懶洋洋的曬著太陽打盹,瞥了一眼殷念,伸出枝條象征性的在她頭上拍了拍,這就算是‘懲罰了’。
“奶奶?!币竽钫Z氣溫和卻堅(jiān)定,“沒什么不妥的,我喜歡,神枝也愿意,我們商量好的事情,不需要旁人來插嘴!”
她目光銳利的落在沐慶身上,“沐家與我不合,在云島對我處處挑剔,你沐慶被沐家驅(qū)逐還要倒貼,我認(rèn)得一友人,同樣被沐家厭棄,卻比你有骨氣的多!你連他半分風(fēng)骨也無,現(xiàn)如今又在我面前,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勸你管好你自己!”
“你!”沐慶被氣的身子一挺。
“別你你你的!”殷念瞇起眼睛,將兇悍模樣做了十成十,“這幾日你還沒在我手上吃夠虧?有本事你就進(jìn)來,你看神枝會不會容你,沒本事就給我咬緊了牙在旁邊縮著,曾經(jīng)你西區(qū)勢大,殺我家人,屠我戰(zhàn)友,攆我如狗,我吱一聲了么?”
“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既然現(xiàn)在你已知惹不起我,就干脆點(diǎn),俯首稱臣的給我趴下去!”
殷念一手牽著一根神枝的長枝條,慢慢的走到了已經(jīng)氣的臉色煞白的沐慶身邊,沐慶并不高,殷念在女子之中也算是身量極為高挑的,穩(wěn)穩(wěn)壓了沐慶一個頭!
“真神?”殷念壓低了聲音,用僅有她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輕飄飄又滿是諷刺的在沐慶耳邊道,“你以為升神枝稀罕真神?你猜,若是我同升神枝說,誰要是先殺了你,我往后就專為誰先滅蟲,你說……你還能見到明日的太陽嗎?”
一瞬,雞皮疙瘩爬滿了沐慶全身。
他聲音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顫抖,“小小神士,你豈敢……”
一只手落在他的肩膀上。
殷念壓住了他剩下色厲內(nèi)荏的話,笑的人畜無害說:“是天兒太冷了嗎?沐叔叔你抖的厲害呢?!?
當(dāng)然是哄他的。
怎么可能專為一棵升神枝治病呢?
其他不得瘋?
且她和升神枝是錢貨兩訖,撐死在別人對她動手的時候,升神枝會保護(hù)她,至于說成為她的打手,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即便是小苗中途醒來了幾次,屢次幫殷念勸說,它們雖然十分親近小苗,卻依然沒有松口就可以看出。
這一族。
傲氣的很。
安菀在不遠(yuǎn)處看著,略微有些驚訝。
阿一摸著手上的骨刺,問:“怎么了?”
“沒?!卑草殷E然回神,掙扎了一會兒還是道,“只是沒想到,殷念會如此……鋒芒畢露?!?
她雖有的時候也張揚(yáng)。
卻鮮少在一眾真神面前這樣,這幾日,她簡直是一日比一日張揚(yáng),安菀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一部分的真神同沐慶一樣,開始對殷念露出厭惡的神色了。
她為何這樣?
可安菀不知道,這只是個開始。
接下來才是殷念讓人瞠目結(jié)舌的時候。
咚咚咚。
輕響卻悠遠(yuǎn)。
殷念猛地抬起頭。
通道外有無數(shù)氣息涌動。
她緩緩站直身子,看向不遠(yuǎn)處,喃喃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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