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蛇妮兒詫異的擺尾巴,“你今日心情很不好嗎?怎的這團(tuán)惡氣這么濃稠?”
殷念微微皺眉,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很快就想通了,“在這種地方,我能不生氣焦慮擔(dān)憂嗎?濃郁些也正常?!?
她動了動自己的手腕,仔細(xì)的檢查了一下自己體內(nèi),很好,身體倍兒棒,應(yīng)當(dāng)不是別的原因。
蛇妮兒一想也是。
殷念又翻開了第二頁,開始寫下一個墮神的姓名。
若是有個懂的人在這兒,怕是要尖叫出聲。
殷念嫌棄寫的斷斷續(xù)續(xù),殊不知已經(jīng)算是極深的名字了,要知道,能在神冊上留下一滴墨跡的,都被認(rèn)定為是萬里挑一的天才。
正常人,都是一滴墨一滴墨,日日跪求積累來的,要一個完整連貫的字,不知得過多久。
譬如沐揚(yáng),從拿得起筆開始,就每日都要請神數(shù)次,不知多少年才能留下一滴墨跡,算是真神對他的一點認(rèn)可,便是這也夠他吹上三桌酒都不帶吃一顆花生米的了。
而殷念第一次寫,她嫌棄的斷斷續(xù)續(xù),卻是實打?qū)嵆闪艘粋€字的。
要不怎么說她半分欲念都無呢,她壓根兒都不知道這些堆在這里的就是請神冊,因為無人會請墮神,墮神冊便是拿來給人家當(dāng)廁紙都嫌晦氣,自然是凌亂擺放,一副不值錢的模樣。
她就拿記賬本在這兒寫,能有什么不好的念頭?
誰會對自己的記賬本起邪念?這不是發(fā)神經(jīng)呢嗎?
真是少一個條件都不成,但凡殷念知道請神一說,但凡此刻這些墮神們不是剛吸完供奉之香,久違的獲得了平靜,都不會這般輕松的就請神入冊了。
第二個神明與孫神一樣吃驚。
而緊跟著,第三個,第四個……
殷念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自從留下了第一個神的姓氏后,她就仿佛被這冊子牢牢吸引了一樣,這要是換成平時,寫的這般艱難她早就甩筆不干或者是換一本書寫了,但這東西就像是給她下了蠱一樣,勾著她一筆又一筆的往下寫。
她覺得是可能才過了一盞茶的時間。
但外面的人卻知道。
殷念已經(jīng)足足在里頭待了三天三夜了。
“她……怎的還不出來?”
有人忍不住戳戳旁邊的人,“是不是死在里頭了?”
“保不準(zhǔn),誰叫她要去墮神跟前蹦跶,你們誰去看一下?若是死了,還留著尸身,咱們下頓飯不就有著落了?”
“呸你這人賊眉鼠眼心腸黑壞,讓我進(jìn)去密室里?這是想讓我變成你的第二道菜?做夢!”
“閉嘴!”
光頭女人突然發(fā)話了。
她手上的骨刺閃爍著鋒銳的寒光。
臉色極差。
“再說就將你們的舌頭都割下來?!?
眾人頓時將話吞了回去,問道:“她怎么了?”
“他們兩啊?!庇腥吮攘藗€六,“你沒發(fā)現(xiàn)嗎?距離上次墮神給水和食物都過去六天了。”
對哦。
眾人恍然大悟。
這兩人只吃正常的肉,本來該前兩天就給新的肉,但好像殷念來了之后,墮神就沒有給出新的肉了。
“不會其實他們之前吃的就是那頭鹿吧?都給那丫頭拿完了?還一頓吃完了?”
他們越想越覺得十分有可能。
便要去慫恿這兩人去密室中看看殷念死活。
卻不料下一刻腳下?lián)u晃了起來。
素日里安靜到耳鳴的死墳不斷的傳來一聲又一聲的悶響。
“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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