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淑惠看著墓碑上時弈臣永遠(yuǎn)年輕的那張黑白照,鄭淑惠伸手就打了上去。
    手掌打在堅硬的墓碑上,很疼。
    鄭淑惠一邊流淚一邊打。
    “都是你害的!”
&l-->>t;br>    鄭淑惠流著淚說:“你為什么不好好活著?”
    “你娶了我,和我有了時念,為什么又要拋下我們母女!”
    “時弈臣,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來,我們母女過的是什么日子?”
    “你自己死了倒是什么都不用理會了,可是我們呢?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妻子和女兒!”
    “時弈臣,你就是一個不負(fù)責(zé)任的男人!”
    手掌被打破,鮮血染紅了墓碑。
    鄭淑惠打累了,也哭累了,她跌坐在地,眼淚不斷落下。
    “時弈臣,你這個混蛋……”
    鄭淑惠在這里不知道哭了多久,不知道罵了多久。
    到了最后,她只能一遍遍地重復(fù)——
    “她為什么不告訴我?”
    “她可以和我說的,她為什么不和我說清楚當(dāng)年的真相?”
    后方有誰在靠近。
    “念念沒有和你說,應(yīng)該是怕你承受不住。”一道聲音傳來。
    鄭淑惠回頭,看到了趕過來的林聿琛。
    “鄭姨,念念對你的心,難道你還看不清嗎?”林聿琛紅著眼說。
    鄭淑惠看著林聿?。骸八嬖V你的?”
    “沒有,她誰也沒有說過?!绷猪茶』卮鸬?,“念念和歡歡是好朋友,這件事情就算歡歡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她的想法?”鄭淑惠質(zhì)問道。
    “她和歡歡提到過其他的事情。”林聿琛看著地上的鄭淑惠,心中著急,但是卻只能解釋,否則鄭淑惠可能不會跟他走,即便是強(qiáng)綁了,也不會好好去和時念說話。
    想著,他說:“她提起過你嫁給吳競之前幾天在大橋上的事?!?
    “她說過,那時候她和媽媽在一起,并不害怕,但是到了后來,在你嫁給吳競很久以后,她害怕的是你的崩潰。”
    “念念這么多年以來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她扛過了很多事,把那些齷齪的往事說出來,承受不住的人是你,而不是她。”
    林聿琛一句句地飛快說著,鄭淑惠坐在原地。
    夜色深深,鄭淑惠的心中驚濤駭浪。
    “鄭姨,你還沒有看到嗎?這些年來,她,到底承受了多少?”
    “你為了生計四處奔走,她也跟著你一起,從來沒有埋怨?!?
    “你委身于吳競,她被毆打,被覬覦,心里想的,是要好好養(yǎng)你,要帶你走?!?
    林聿琛看著眼前哭得狼狽的鄭淑惠,他走近了一步。
    “我很同情你,你經(jīng)歷這一切的時候肯定很難過,但是你至少是一個成年人,你還有的選,可是那時候的她還很小,她根本沒的選?!?
    林聿琛蹲下身來,扶起了鄭淑惠。
    “鄭姨,你失去了丈夫,她也失去了父親,甚至后來,她還失去了母親。”
    “她對你好,她閉口不,都只是因為你是她媽媽。”
    “救救她,好嗎?”林聿琛說,雙眼赤紅,說,“她快死了,現(xiàn)在就躺在搶救室里?!?
    “醫(yī)院已經(jīng)下了病危通知書?!?
    “什么?”鄭淑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她不明白,自己跑出禮堂之后的這幾個小時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跟我上車,車上說?!绷猪茶》鲋嵤缁萃饷孀摺?
    車子飛速往醫(yī)院開去。
    一路上林聿琛把事情給說了一遍,鄭淑惠也拿出了手機(jī),網(wǎng)上到處都是當(dāng)時的視頻。
    “醫(yī)生說她已經(jīng)沒有了求生的意識,正在等您?!绷猪茶〉倪@句話更是狠狠擊打在她的心上。
    鄭淑惠看著這一切,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她的女兒,她的念念,她們母女還沒有當(dāng)面解開誤會,還沒有和解,她不能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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