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趕緊攔住了黛芳,可扭不過黛芳的固執(zhí),她沒轍,只好扶著黛芳搬去了后廂房住。
“主子,您是唯一皇子的生母,子以母貴將來肯定會有潑天富貴,怎能住在這種地方?”
黛芳卻道:“別胡說!我如今就是個普通人,能有幸生養(yǎng)皇子已是極大的福氣了,怎敢奢求其他?!?
剛?cè)雽m,她連皇上的面都沒見過,無名無分的豈敢亂來?
“晚些時候我再去拜見太后?!摈旆嫉?。
傍晚
黛芳果然又來了。
內(nèi)殿的徐太后得知,眉頭擰得能打結(jié),瞥了眼一旁坐著的東梁帝:“畢竟是皇子生母,若不見也說不過去?!?
于是徐太后擺手讓人將黛芳請進來。
一襲淺綠色宮女衣裳穿在黛芳也難掩她姿色不錯,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邁著小碎步趕來。
“奴婢給太后請安。”黛芳撲通跪下,磕頭行大禮,一副并未看見東梁帝的模樣。
徐太后怎會看不穿小把戲,興趣正濃:“十三年不見,哀家都忘了什么模樣了,抬起頭來哀家瞧瞧。”
于是,黛芳輕輕抬頭,目光乍看見了東梁帝也坐在那頓時驚愕不已:“皇,皇上?”
徐太后嗤一聲打量著黛芳:“哀家昨日就聽說你的名字,愣是半天都想不起是誰,原來是當年扯壞哀家鳳袍魯莽至極的小宮女啊。”
昨日徐太后確實是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黛芳的模樣,看見了臉,才有印象。
黛芳聞有些心慌趕緊磕頭賠罪:“太,太后,奴婢今日特意為了當年的事來請罪的,還請皇上莫要怪罪太后娘娘,都是奴婢的錯?!?
都過了十三年了,還請什么罪?
故意添堵倒是真的。
不過徐太后也沒計較,反而是看向東梁帝:“既是皇子生母,總不能是個奴婢,皇上可想好了給什么封賞?”
一聽這話黛芳緊張不安地看向了東梁帝,脫口而出:“皇上,奴婢能有幸誕下皇子,已是極幸運,不敢奢求其他?!?
看見黛芳虛偽模樣,徐太后低斥:“你的臉面倒是無關(guān)緊要,可你畢竟是皇子生母,給你位份是給皇子長臉!”
被懟后,黛芳面露委屈,眼尾泛起了猩紅小心翼翼的盯著東梁帝,眼里的期待是止不住。
東梁帝面若冷霜的眸子朝著黛芳看了過來,順勢點頭:“既如此,就冊封個貴人吧,稱黛貴人?!?
貴人二字一出,讓黛芳恍惚了一下,至今還有些不敢置信。
她是皇長子的生母,竟只用貴人位份打發(fā)了?
徐太后一眼就看穿了黛貴人的心思,裝作訝然地問:“皇上,皇長子的生母僅用貴人身份是不是有些低了?”
“她雖誕下皇子有功,但這么多年將皇子流落在外也是罪過,功過相抵,朕念她出身卑微,給了貴人身份已是抬舉。至于皇子,朕已經(jīng)決定讓德妃代為撫養(yǎng)?!?
這話對黛貴人來說又是一記悶雷,她慘白著臉:“皇上要將昭兒送給德妃撫養(yǎng)?”
“德妃出身名門,端莊大方撫育皇子最合適不過?!睎|梁帝眸色始終淡然,并未對黛貴人誕下皇子有絲毫感激,感動和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