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靡捏著手機,指腹因用力而泛白,聽筒里裴望之的聲音帶著病態(tài)的笑意,像毒蛇的信子,黏膩地纏在耳畔。
“我已經(jīng)請了歐洲最權威的版權評審,他們看過我早年的草稿和所謂的指導郵件,都認定你是借鑒者,發(fā)布會當天,他們會當場出具鑒定報告,到時候,你和秦氏文創(chuàng),只會淪為整個行業(yè)的笑柄?!?
“笑柄?”秦靡嗤笑一聲,聲音冷得像冰,“裴望之,你費盡心機偽造證據(jù),拉攏評審,難道就沒想過,紙包不住火?”
“火?”裴望之低笑起來,笑聲里滿是偏執(zhí)的篤定,“我就是那把火,能燒盡你所有的驕傲和依仗,小靡,我勸你還是識相點,現(xiàn)在停掉發(fā)布會,來我身邊,我可以讓評審團改口,甚至幫你把畫展重新辦起來,讓你在藝術界風光無限?!?
他的語氣忽然放柔,帶著一種近乎蠱惑的溫柔:“你還記得留學時,我們在泰晤士河邊討論ip設計的夜晚嗎?你說想做一個能跨越文化的文創(chuàng)品牌,我當時就說了,我會幫你實現(xiàn)。現(xiàn)在,我依然能做到,只要你愿意,秦氏給不了你的,我都能給你,甚至更多?!?
“你給的?不過是偷來的光環(huán),沾滿算計的施舍?!鼻孛业穆曇舳溉话胃撸瑤е敛谎陲椀膮拹?,“我想要的,從來不是別人拱手相讓的東西,而是靠自己一步步打拼出來的天地。你永遠不懂,真正的成就感,是親手守護想要的一切,而不是毀掉別人的心血,來滿足自己的控制欲。”
“控制欲?”裴望之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偏執(zhí)的情緒再也藏不住,“如果不是秦宋,如果不是秦氏,你本該是我的!我們有共同的追求,共同的夢想,你留在秦氏,只會被那些雞毛蒜皮的商戰(zhàn)磨掉靈氣,變成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
他的嘶吼透過聽筒傳來,帶著破釜沉舟的瘋狂:“我這么做,都是為了你!我要把你從那個泥潭里拉出來,讓你回到本該屬于你的位置!小靡,別再執(zhí)迷不悟了,秦氏已經(jīng)撐不了多久了,合作方撤資,銀行凍結賬戶,監(jiān)管部門調(diào)查,你以為秦宋真的能穩(wěn)住局面?他不過是在硬撐,等他撐不下去的那天,你只會一無所有!”
秦靡正要反駁,手機突然被秦宋拿了過去。他剛結束股東會議,看到秦靡緊繃的側臉,便知是裴望之的騷擾。秦宋按下免提,眼底戾氣暴漲,聲音冷得能淬出冰:“裴望之,有本事沖我來,別躲在電話里騷擾她!”
聽筒里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裴望之陰鷙的笑聲:“秦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送上門來,打斷我的手,毀我的計劃,你以為這筆賬就這么算了?”
“賬?”秦宋冷笑,“我看該算賬的是你!偷設計稿,惡意縱火,非法入侵服務器,樁樁件件,都是重罪!你以為人脈廣就能一手遮天?告訴你,紀檢委和國際刑警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你了,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代價?”裴望之嗤笑,“我裴望之走到今天,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就憑你們這點手段,還想扳倒我?秦宋,你太天真了。”
他話鋒一轉,又將矛頭對準秦靡,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小靡,你看他,永遠這么沖動易怒,根本不懂你的才華,不懂你的追求,他只會讓你陷入無休止的爭斗,讓你原本純粹的創(chuàng)作,變成復仇的工具,這樣的日子,你真的喜歡嗎?”
“我喜歡與否,與你無關。”秦靡從秦宋手中拿回手機,眼神銳利如刀,“裴望之,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深情,發(fā)布會會如期舉行,你的陰謀也注定會破產(chǎn),還有,別再給我打電話,我們之間,只剩不死不休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