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舟被人綁在椅子上,有小廝拿來冰冷的涼水,把他的頭摁在水里仔細清洗。
“裴清珂,你這個毒婦!”
宋庭舟含糊不清地怒罵道:“你竟敢對當朝三品大夫做出這種事情來!”
“別以為有攝政王為你撐腰,就無人敢對你怎樣!若皇帝知道了,只怕你們的婚事就要黃了!”
“繼續(xù)灌他!”
裴清珂憤怒地指著宋庭舟,橫眉冷豎。
她真是后悔曾嫁給過這種人,在他身上浪費了那么多年的光陰,還給她生了個孩子。
雖然裴清珂曾欺騙自己,團子不認宋庭舟做父親,這孩子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但鐵一樣的事實還是會時時刻刻提醒她,團子的確是宋庭舟的種。
她可以不恨團子,甚至把她放在手心里呵護,但只要一想到她也是宋庭舟的孩子,心頭就陣陣發(fā)堵,始終無法忘卻這個事實。
下人搬來了更多的冷水,宋庭舟還在咒罵,但很快,他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原因無他,天實在太冷了。
宋庭舟掙扎得又厲害,冷水濺在身上,沒一會就結了冰碴。
他凍得瑟瑟發(fā)抖,卻無一人站出來求情,連沉香和芳草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
直到最后,宋庭舟凍得嘴唇都青紫了,沉香才擔憂道:“小姐,要不就算了吧?若真凍出什么毛病來,傳出去不好聽啊?!?
裴清珂握緊拳頭,臉色鐵青。
她的心亂得一塌糊涂,什么都沒說,轉身回房了。
沉香跟裴清珂的時間最久,明白她的意思,抬手讓人把宋庭舟放了,直接丟出門外去,并叮囑門口的侍衛(wèi),以后絕不能再把宋庭舟放進來惹裴清珂生氣。
等沉香再回屋里時,竟發(fā)現(xiàn)裴清珂眼眶紅紅的。
她坐在床邊,看似是在欣賞外面的風景,眼神卻十分空洞。
“小姐,您別把宋庭舟的話放在心上?!?
沉香趕忙勸說道,“他就是見不得小姐好,所以才胡亂語的。小姐若真要跟他一般見識,那才是跟自己過不去呢!”
芳草也連連點頭,“是啊小姐,奴婢就覺得攝政王和宋庭舟絕對不是一類人。宋庭舟做不到的事,攝政王未必做不到,咱們要相信攝政王?!?
“你們倆先出去吧?!?
裴清珂疲倦地揮揮手,她現(xiàn)在腦子實在太亂了,只想安靜一下,不想聽任何分析,也不想聽任何大道理。
沉香和芳草只好轉身離開。
但沉香還沒走回自己屋里,就聽下人來報,說凌松來見她了。
“沉香!”
凌松小跑著過來,遠遠地喊了一聲,從懷里掏出一包糖炒栗子,小心地遞給她。
“我聽芳草說你最喜歡吃西街巷子尾的那家糖炒栗子,今日我來見你,特地買了些,你快嘗嘗,這味道地道不地道?”
“沒胃口。”
沉香看都沒看一眼,把糖炒栗子還了回去。
凌松笑容一僵,“這是怎么了?連最愛的糖炒栗子都不愿意吃了,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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