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危難時,她便一身騎裝、手握長劍,單槍匹馬地沖入亂民之中,斬亂民數(shù)十人救了他。
濃濃的懊悔在心間蔓延開,還有前世就縈繞的那份歉意。
胸口悶的厲害。
他看著眼前明艷不可方物的女子,突然很想甩自己一個耳光!
他怎么就將他們這一世的路走成了這樣!
雙眼泛紅,裴昭深深地看著宋云棠。
“云棠,我……”
話還沒說完,裴昭就被宋云棠冷聲打斷。
“別胡思亂想!也少在這兒胡說八道污蔑我!”
看著裴昭,宋云棠冷然開口。
“打暈你、借用你的身份不假,不過是因為你比較弱,選你動手比較方便而已?!?
裴昭連連搖頭。
“不是這樣的!我不信!你只是還在和我賭氣對不對?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
宋云棠白了他一眼。
“裴昭,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真以為你是什么天下無雙的人物?”
“我告訴你,就算你有多優(yōu)秀,在我眼里也不過是布料上被甩掉的污點。”
“不僅如此,就是那塊布料我也不會再要!”
裴昭如遭雷擊,站在原地臉色一點一點變得煞白。
“你在氣我對不對?”
他越說越急,伸手扯住了宋云棠的衣袖。
“云棠,你聽我說!上一次不是這樣的!我冷落了你多年,可你一直都在等我,我確定你心里只有我!”
宋云棠一陣惡心,甩開了裴昭的手。
“住手!若你再敢碰我,哪只手碰的,我就廢了那只手!”
裴昭心亂如麻,不敢再伸手,可又怕宋云棠離開,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云棠!我說的是真的,這一世是我改變了一些,可我不知道我們怎么會解除婚約??!”
“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上……”
刷的一聲,宋云棠拔出長劍,抵在了裴昭的胸口。
“夠了!再敢胡說,我就不客氣了!”
寒光閃過,裴昭背后都冒出了冷汗,他不敢再說,咽下了要說的其他話。
就這樣,他深深地看著眼前的宋云棠。
宋云棠沒有放下長劍,只冷聲道:
“今日我冒充你的事便就此翻篇,這功勞是你的?!?
“不過你不用多想,這是報答裴家三年前將我?guī)С鐾醺亩髑?,但我對裴家的保全也是有限度的,以后再犯蠢,我也沒辦法出手相助。”
“最后一件事,我要警告你將慶功宴立刻取消,并且盡快找到你父親和周立恒來往的書信,送去大理寺?!?
“功過相抵,裴家若能低調(diào),這次就可以全身而退?!?
裴昭恍惚地看著宋云棠,沒想到她會說這些話。
他驚嘆于自己對宋云棠的了解有多淺薄,也羞愧于自己對裴家面臨危機的不知情。
更有一種害怕的感覺。
他好像真的失去了她。
“我……”
不等他說話,宋云棠直接利落地收劍,轉身上了馬車。
“裴昭,你是個體面人,你我之間別鬧得太難看。”
裴昭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明夏看他還想靠近,惡狠狠地瞪了裴昭一眼。
裴昭只好后退。
眼睜睜地看著馬車離開,裴昭只覺得身體好像被抽走了什么,踉蹌了一下。
要不是修竹快速上前扶住他,裴昭差點從臺階上滾下去。
“世子爺小心!”
被扶著,可裴昭卻像是被打醒一般,掙脫著要朝馬車的方向追去。
“不能讓她走!我要去追……”
修竹快攔不住的時候,大門里頭傳來帶著威儀的聲音。
“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給本侯把他抬進來!”
裴昭是被抬到書房的。
他還要掙扎,被定西侯直接甩了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