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的空氣,瞬間凝固。
    方才還因王珂反水而產(chǎn)生的荒誕喜劇氛圍,被那名禁軍統(tǒng)領(lǐng)一句“枯井又響了”徹底擊碎,換上了一層冰冷的寒意。
    百官的目光,齊刷刷地從蘇云和劉承身上,轉(zhuǎn)向了龍椅上的女帝。
    皇陵,國之根本??菥?,前朝異聞。這兩者聯(lián)系在一起,分量比十個雍王爺都重。
    劉承張著嘴,彈劾的話還卡在喉嚨里,此刻卻覺得背后發(fā)涼,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女帝臉上的笑意早已消失,她坐直了身子,鳳目微瞇,盯著那名禁軍統(tǒng)領(lǐng)。
    “說清楚,怎么個響法?”
    “回陛下!守陵人說,聲音是從井底深處傳來的,像是……像是巨獸的喘息,還夾雜著鐵鏈拖動的聲音!跟上次一模一樣!”禁軍統(tǒng)領(lǐng)的聲音都在發(fā)顫。
    殿內(nèi)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又是鐵鏈聲……”女帝的手指輕輕敲擊著龍椅扶手,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她沉默了片刻,目光掃過下方噤若寒蟬的百官,最終,落在了那個依舊懶洋洋站著的蘇云身上。
    “蘇愛卿?!?
    蘇云慢悠悠地出列,拱了拱手。
    “臣在?!?
    “皇陵之事,你怎么看?”
    這個問題一出,所有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蘇云咂了咂嘴,仿佛在回味什么味道。
    “回陛下,臣覺得……這井,可能有點消化不良?!?
    滿朝文武:“???”
    女帝的眉毛挑了一下,沒有發(fā)怒,反而追問:“此話怎講?”
    “上次咱們不是剛往里頭扔了個工匠喂了它嘛,這才多久,又餓了?”蘇云攤了攤手,一臉無辜,“臣以為,要么是這井里的東西胃口太大,要么……就是有人在井底下敲碗,催著咱們開飯呢?!?
    這番話說得輕佻至極,但殿內(nèi)卻沒人敢笑。
    因為所有人都聽明白了蘇云的外之意。
    這不是天災(zāi),這是人禍。
    女帝眼中閃過一絲贊許。
    她站起身,不容置疑地說道:“傳朕旨意,今日早朝到此為止。宗人府、京兆府、兵部,立刻派人封鎖皇陵周邊,任何人不得擅入!”
    她頓了頓,目光再次鎖定蘇云。
    “蘇云,你留下?!?
    ……
    御書房。
    暖爐燒得正旺,李公公屏退了所有下人,只剩下女帝和蘇云兩人。
    “你早就料到皇陵會出事?”女帝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
    “料到談不上,不過是常規(guī)操作罷了?!碧K云在女帝對面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咱們剛在京城把觀星者的錢袋子、情報網(wǎng)都給端了,他們總得找點事做,刷刷存在感?!?
    “他們覺得,把那件‘東西’送出去,朕就輸了?!迸鄯畔虏璞曇衾飵е湟?,“現(xiàn)在又在皇陵故技重施,是想把朕的注意力引回去。”
    “不,他們是想把我的注意力引過去?!碧K云搖了搖頭,“京城這盤棋,他們已經(jīng)輸了?,F(xiàn)在他們急著開新地圖,想把我拖進(jìn)他們的主場,一個他們經(jīng)營了上百年的地方?!?
    他喝了口茶,繼續(xù)說道:“皇陵那口井,下面連著地宮,地宮里藏著那條所謂的‘地龍’。這幫老怪物,是想逼我下去,要么被他們的怪物弄死,要么……就是想利用我,去解開什么他們自己解不開的封印。”
    “你想去?”女帝看著他。
    “當(dāng)然?!碧K云咧嘴一笑,“免費的副本,不刷白不刷。我正好也想看看,他們送出城的那件‘大寶貝’,到底是要用來開哪個新地圖的?!?
    “朕準(zhǔn)了?!迸蹚凝埌赶氯〕鲆粔K玄鐵令牌,遞給蘇云,“宗人府和守陵衛(wèi),皆聽你調(diào)遣。朕只要一個結(jié)果?!?
    蘇云接過令牌,在手里掂了掂。
    “陛下放心,專業(yè)團(tuán)隊,保證讓客戶滿意。”
    ……
    從皇宮出來的馬車上。
    徐耀祖抱著個暖手爐,臉上的肉還在哆嗦。
    “大人,咱們……咱們真要去?。磕窍旅妗窍旅婵墒怯旋埌?!真龍!”他聲音都變了調(diào),“上次林三爺他們下去,差點就沒上來!那玩意兒刀槍不入,還會噴火!”
    “龍?”蘇云靠在軟墊上,閉著眼睛,嘴里嘀咕,-->>“我還迪迦奧特曼呢?!?
    他睜開眼,瞥了一眼嚇得快縮成一團(tuán)的徐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