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荊墨的講述,陸鳴安的腦海中也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畫面,控制不住差點笑出聲,她捋了捋袖子,聲音里都帶著壓不住的笑:“永昌伯吃了虧,想來不愿意善罷甘休吧?”
畢竟那時候的荊墨也還小,還沒到參永昌伯的時候。
“那自然不愿意,甚至還到陛下面前去告狀,但結果被陛下懟了回來,說堂堂永昌伯被個孩子欺負了還好意思來告狀,簡直丟人。而鎮(zhèn)北王府和外祖家那邊也一致說不過是小孩子玩兒鬧,永昌伯小肚雞腸,跟個孩子計較?!?
說著,荊墨又想到什么,再度控制不住地大笑:“哈哈!最絕的是永昌伯說裴玄拿著兵器闖永昌伯府,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裴玄拿的是燒火棍。還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專門去問裴玄拿燒火棍到永昌伯府干什么,你猜他怎么說?”
還不等陸鳴安回答,荊墨大笑著說:“他說是去攪屎的!還理直氣壯地表明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都喜歡攪屎。哈哈哈哈!”
荊墨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陸鳴安也沒好到哪去,忍笑忍得肚子痛。
她是真沒想到堂堂昭武大將軍年少時還能有這樣的輝煌“戰(zhàn)績”。
居然說去攪屎,虧他能想得出這樣的理由。
不過裴玄就是去給打永昌伯和那個繼室的,說不定在裴玄眼中這對欺負了他兄弟的夫妻就跟屎差不多。
那這樣想來他說的也沒錯。
荊墨連喝了兩杯茶才從幾乎笑岔氣中緩過來,還翻過來一個干凈杯子給陸鳴安也倒了一杯茶。
“所以從這點來看,裴玄絕對稱得上講義氣,有擔當,有膽識。人品上肯定過關。你跟他也相處這么長時間了,多少也該有些了解,對吧?”
陸鳴安不可否認地點點頭,“確實,將軍遠比我以為的要好很多。跟傳很不一樣?!?
荊墨眼底浮現(xiàn)淡淡的諷刺,“流蜚語這種東西,古往今來都是殺人于無形的利器。鎮(zhèn)北王府的情況復雜,你應該有所感受。而且裴玄軍功卓著,難免有些人覺得有威脅,有些人純嫉妒,明面上剛不過,也就只能想出流中傷這些陰招?!?
“那你就沒想過幫他說話?”
荊墨有身份有地位有實力,三寸不爛之舌聞名京城,他要是能幫裴玄說說話,裴玄的名聲也不至于差到這個地步。
荊墨卻無奈搖頭,“我的身體不好,經(jīng)常無法參與早朝,每年還要去外地養(yǎng)病一段時間,能給裴玄的助力太有限。而且裴玄也不讓我替他說好話。”
剛剛還大笑到流眼淚的人,此刻已是滿臉悵然:“從裴玄懂事開始,就在外人面前與我拉開距離,旁人都當我們年少交情已斷。這樣一來,防著他的人才不會防著我,提防我的人才不會提防他。他說這種情況對于我們成事的幫助更大?!?
陸鳴鸞的心瞬間沉重下來。
她能理解裴玄的想法。
就是在裴玄心中,比起他的名聲,他更看重大局。
難怪在原主的記憶中荊墨和裴玄沒有來往,原來是他們有意隱瞞。
可現(xiàn)在,荊墨能跟她說這些,也必然是得到裴玄的同意。
是從她當初試探出了裴玄的真正目的開始,對方就打算一點點向她展開自己的布局了?還是說現(xiàn)在也是裴玄對她的一種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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