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認真,但隱含哀怨,仿佛在控訴:你教他簫,為何不教我琴?
葉緋霜沒辦法:“明日這個時辰過來?!?
陳宴又看了一眼窗外,誠懇地問:“不會耽誤殿下看蕭公子練刀吧?”
“不會。他平時都上午練,今天是在加練?!?
“噢。”陳宴羨慕地說,“蕭公子好生勤奮。”
然后如愿以償地得到葉緋霜一句:“你也不差。”
離開時,蕭序已經練完了刀。
陳宴走到院門口,回頭看了一眼,見蕭序趴在窗邊,葉緋霜在給他擦汗。
啊,原來還能有這份待遇。
值得學習。
呢?!?
“我的文章做得不好,不敢賣弄?!?
“陳郎君過謙了。先生們說陳郎君穎悟絕倫,作的都是錦繡文章?!?
“不敢?!标愌鐐壬?,“各位娘子慢走?!?
戚念有心多說幾句,但見他送客,只得拜別。
出了公主府,幾位小娘子見戚念心不在焉,調笑她說:“哎呀,有人的魂兒讓陳郎君勾走了?!?
戚念臉更紅了,嗔她:“胡說什么。”
“我感覺陳郎君對你也有意,他剛瞧了你好幾眼呢。”
“你的性情、才學、相貌都是拔尖的,和陳郎君正般配。你若有意,不如去請殿下做主???”
戚念小聲道:“我……我不敢?!?
“哎呀,寧昌公主人那么好,咱們的請求她從來沒有不應的,你怕什么?”
戚念顰眉:“可陳郎君到底是公主身邊的人?!?
“那怎么了?陳郎君是公主的府臣,又不是公主的駙馬。你不著急,小心后悔!我可聽說莫夫子的閨女也看上陳郎君了!”
戚念一驚,這可真得先下手為強了。
她不是什么怯懦之人,否則也不會抗婚出走。于是過了幾日,她就來找葉緋霜說了這事。
葉緋霜眨眨眼:“陳宴?”
戚念紅著臉點頭。
“這得容我問問他,我做不了主。”葉緋霜說。
她做不出那種抬手一指就給誰和誰賜婚的事,她從沒把她救濟的這些人當下人,也不認為自己有決定他們人生大事的資格。
戚念捻著衣擺:“那,那我等著殿下的消息。”
“好?!比~緋霜鄭重點頭,“我今天就問?!?
于是陳宴來練琴時,就見葉緋霜單手撐著下巴,笑瞇瞇地看著他:“陳小宴,你有沒有心儀的姑娘呀?”
這個問題直接把陳宴打了個措手不及,他怔愣原地,心撲通撲通跳得亂七八糟:“霏霏怎么忽然問這個?”
“有人來向我要你,我得問問你的意見?!?
“誰?”
“戚念,你記得吧?就是那位想做女訟師的姑娘?!?
陳宴的心跳逐漸平復。
他向她走去,單膝跪在她案前,水意汪汪的眼睛仰盯著她,問:
“殿下要把我給別人嗎?你不要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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