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種看,是用我的眼睛,我的腳,我整個人,一寸寸的去丈量?!?
只是居高臨下的看。
不會聞到花草的芳香。
說話聲,笑聲,也都像是隔著一層霧。
她是人。
更喜歡用人的方式去丈量這個世界。
魚綿綿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你的意思是,你要到處去走走?你不是已經(jīng)在到處走走了嗎?”
“你看,我不是帶你來看我們的海了?”
殷念笑著打斷她的話,“那你呢?”
“你想看看嗎?”
“我覺得,漂亮的風景,如果和朋友們一起看,會美上數(shù)倍?!?
魚綿綿渾身僵硬。
隨后。
尾巴噼里啪啦的動了起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狗的尾巴。
周圍一片的海域都被攪動的風浪涌動。
“真的嗎?”
“你是在邀請我和你一起出去玩嗎?”
“可是,可是你不都是和元辛碎一起去的?”說著,她聲音慢慢低了下來,小心翼翼的看向殷念身后的元辛碎。
元辛碎:“……”
“別看他,他也想大家一起去的!”殷念鼓勵道。
元辛碎:“……”他沒有,他不想。
魚綿綿本來也就是那種只要殷念說好,刀山火海她都愿意跟著去的人。
更何況是出去玩兒這么天大的好事呢!
“我!我現(xiàn)在就去收拾東西!”
魚綿綿尾巴一甩就沒人影了。
可很快。
面前水波晃動。
她又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一臉壓抑不住的興奮!
“看我,都傻了!”
“我空間鐲里就有很多東西呢!夠我用的了!”
“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
說著還去推殷念:“走吧,走吧,咱們現(xiàn)在就走吧?!?
一邊說,一邊還鬼鬼祟祟的往海域深處看。
可不能讓銀奶奶知道。
銀奶奶現(xiàn)在一心想讓魚綿綿接手自已的位置,恨不得給魚綿綿一天塞幾百個族內(nèi)規(guī)矩。
讓她帶著族人好好發(fā)展勢力,提升威望。
要是讓因奶娘知道魚綿綿要跟著殷念出去玩了,恐怕不會答應,哪怕神明親口求情……都不太會愿意。
銀奶奶肯定不會和神明對著干,但是她只要可憐的往殷念那邊一哭,哭訴自已不容易,早就想卸下膽子給年輕人了。
殷念這么心軟。
絕對招架不?。?
所以要走!
必須現(xiàn)在就走!
“我們下一個找誰啊?”
殷念帶上了一條可愛的小鮫人。
自然就更想帶別的人了。
尤其是魚綿綿一副心虛的態(tài)度,她馬上就猜到了是銀奶奶那邊的緣故。
殷念聰明的沒戳破這一點。
只加快了自已的腳步。
“既然咱們這一群人要一起出去了?!?
“那自然就不能去那些大家都熟悉的地方?!?
“往山溝溝里鉆,往沒人的地方去唄?!?
殷念直奔某個方向而去,“有一個人我是一定要帶上的!”
此刻。
在一處嶄新的府邸之中。
畫萱正在試著自已最新煉制而出的一柄長刀。
雖然殷念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需要用到神器了。
可她最愛做的法器還是刀。
而這座府邸,是專門為了她建造的,她把這里改成了一個公會。
煉器公會。
為了讓更多的煉器師將力量匯合在一起。
她會挑選一些優(yōu)秀的煉器師,讓他們住在這個府邸之中,每日開幾個小會,來互相學習進步。
也正是因為有畫萱這個活招牌在。
所以煉器工會在一瞬間就超越了各大煉器宗門,煉器學院,成為了如今世上當之無愧的煉器師最向往之地。
無數(shù)煉器大師,煉器宗師,削尖了腦袋只為了進公會,能和畫萱開上一個簡短的會議。
比如今天,明明還沒到畫萱和他們說好的開會時間。
可畫萱屋舍外已經(jīng)烏泱泱擠了一大片人。
就等著畫萱出來好幫他們看看他們手上剛做出來那些法器。
哪怕能得一兩句提點也是好的。
為此他們不惜提前兩個時辰等在門口,就為了搶最靠近門口的那個位置,讓畫萱一出來就能看見他們。
說不定就能因為靠得近,先把東西遞給畫萱讓她多指點兩句。
但大家擠歸擠,卻不會在外面發(fā)出任何聲音。
不然會被守在外面的大鐵皮人直接丟出去,之前有人不信邪,還想要制造一些偶遇的場景,往畫萱所在處跑,還沒跑進去,就已經(jīng)被鐵皮人錘死在地上了,有這個人的例子在,誰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而就在畫萱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已該出門去開小會的時候。
扣扣扣。
窗口突然傳來了叩擊聲。
她下意識往外看。
皺起眉頭。
被收納進公會的那些人,應該不會來敲窗,這多失禮啊。
可很快。
那個窗竟然自已打開了。
“誰!”
畫萱慢慢握緊了手上的刀。
但下一刻,捏緊刀的那只手就猛地松開了。
因為打開的窗戶后,出現(xiàn)了一顆腦袋。
殷念趴在窗口,朝她招手。
“走啊畫萱?!?
“跟我去玩兒?!?
畫萱先笑了起來:“念念?!”
她急忙走過去,站在窗口下,“念念你怎么過來了?”
“去玩兒?”
“那你等我,我先收拾東西?!?
畫萱甚至沒問問要去哪里。
直接就選擇去拿東西。
等畫萱收拾好東西,直接跑過來,選擇翻窗走人。
“噗,畫萱你可以走正門啊。”魚綿綿跟在身后,一邊說,一邊急忙伸出手去接她,畫萱輕松的從窗口跳出來,拍掉裙角的灰塵。
“不行。”
“走正門我今天就走不掉了?!?
外面堵著多少人他比誰都清楚。
畫萱帶的東西也不多,但把給殷念做的法器都裝起來帶上了。
她裝作沒有看見元辛碎的神色,挽住了殷念另一只胳膊。
“念念,我們好久都沒一起出門了。”
明明殷念成神的時間也不長。
可畫萱卻覺得好像都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