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老太太似乎很滿意元辛碎的聽話。
拉著他的手又說了好一會兒話。
隨后好似體力支撐不住一般。
困倦的打了個(gè)哈欠。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我得回去休息啦?!?
元辛碎眼瞳微微顫抖,目送她離開。
一只手緊緊的抓著那裝著甜酥的紙包。
周少玉等那老太太走了。
才靠過去。
“元辛碎你……”
話都沒說完。
就聞到了一陣濃郁的……像是傷口潰爛的氣味兒。
周少玉頓時(shí)面色一變,往他身上看去。
結(jié)果就在他衣襟下看見了深深淺淺的痕跡。
“你瘋了!”
他頓時(shí)忘記了自己原本要說的是什么。
“不是,你去哪里把自己搞成這樣的?”
雖然身上到處都是傷口。
可元辛碎的面色卻詭異的有些紅潤。
他垂眸盯著手上的紙包。
平靜地說:“沒什么。”
周少玉還想追問。
阮傾妘已經(jīng)將人拽到了身后。
她站在了元辛碎面前,“你是想殉情?”
元辛碎冰冷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阮傾妘自然不會畏懼他這點(diǎn)眼神。
繼續(xù)說:“念念還沒回來,你就先認(rèn)定她死了不是嗎?”
阮傾妘語氣同樣很差,“不然你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周少玉大驚失色,下意識扯了扯阮傾妘,“首席,你,你……”你說話咋這難聽,還刺激人?
但一想。
阮傾妘本來說話也不好聽呢。
阮傾妘:“我說錯(cuò)了嗎?”
“蟲族已經(jīng)不在了?!?
“墮化核心,混沌藤,都死了?!?
“就連遺留下來的那點(diǎn)黑霧,也有小核心留下的金光在對付?!?
“元辛碎,你身上沒有時(shí)空法則的氣息?!?
“也就是說,你就是在這里把自己弄成這樣的,你在自殘,不是嗎?”
周少玉這一次是真的震驚了。
他一下就扭頭瞪著元辛碎。
元辛碎皺了皺眉頭。
他不說話。
那就是默認(rèn)?
“你小子腦子進(jìn)水了吧?”周少玉聲音驟然拔高,“等殷念回來,看見你這樣她會高興嗎?”
阮傾妘同樣一臉冷漠,“不管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覺得殷念會這樣離開我們?!?
“我會等她回來,不管要花多少時(shí)間。”
“你自己要找死,我不管你。”
“但是你不要因?yàn)椤炔坏揭竽罨貋碛X得她死了所以想殉情’這樣的理由去死,我覺得很膈應(yīng)人?!?
“也很晦氣。”
阮傾妘說的話具有十成的攻擊性。
可元辛碎卻沒有生氣,他能聽出阮傾妘是認(rèn)真的。
或許說,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萬域的所有人,都不認(rèn)為殷念會不回來。
她如果不能回來。
那么他們就想辦法找到她。
若是元辛碎鬧死鬧活,他們肯定都會生氣。
“不是的?!痹了檩p輕嘆了一口氣,“我不會死?!?
他做出了承諾。
這一次,阮傾妘也皺起了眉頭,“那你是在折騰什么?”
“這你就不用管了?!?
“我會好好活著的?!?
阮傾妘氣笑了。
這話的意思是,他會活著。
但他還要對自己做那些事情?
縱然是阮傾妘,也被他的話給氣到了。
但誠如周少玉說的那樣。
除了殷念的話,元辛碎誰的話都不會聽的。
“下次如果你要把自己弄成這副殘樣,還不如直接來找我?!比顑A妘諷刺完之后。
正準(zhǔn)備扭頭走人。
但身后卻傳來了一道真誠的聲音。
他像是有些意外。
更夾雜了一絲極難發(fā)現(xiàn)的驚喜。
“真的嗎?”
阮傾妘豁然扭頭,意味難明。
但元辛碎似乎并不覺得自己的問話有什么不對。
他甚至還勇猛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把你換成畫萱可以嗎?”
“他那邊有不少法器?!?
“我可以站著讓她打?!?
阮傾妘:“……”元辛碎不會是因?yàn)樘^思念殷念,瘋了吧?
她有些猶豫遲疑。
轉(zhuǎn)過身壓低聲音和周少玉說:“等會兒讓安菀來給他看看?!?
安菀到底還是沒能給元辛碎看成。
畢竟元辛碎也不是那種乖乖等著別人上門的人。
安菀背著自己的小藥箱進(jìn)門的時(shí)候。
就看見丟在屋子角落的繃帶,被吃完的紙包。
還有空空如也,已經(jīng)沒有半分人氣兒的屋子。
“糟了!”
安菀臉色微變,提著自己的小藥箱就往外面沖出去。
“首席!”
“元辛碎又跑了!”
元辛碎確實(shí)是又跑了。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
只知道在接下來的日子里。
元辛碎幾乎隔兩三天就會回來。
不提經(jīng)常跑來跑去翻山挖藥的安菀。
就連一向來深居簡出的畫萱都在出來拿東西的時(shí)候瞧見了他兩次。
元辛碎身上的衣服倒是很干凈,可一身的血腥味兒。
她一共瞧見他四五次,其中有三次面前都站著人。
一次是一個(gè)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少年。
第二次是一個(gè)老態(tài)龍鐘的老爺爺。
最后一次,是一個(gè)扎著長長鞭子的年輕姑娘。
天知道她看見那姑娘和元辛碎說話的時(shí)候。
差點(diǎn)沒把眼珠子都掉出來。
還不等她沖上去問問。
就看見那扎著麻花辮的姑娘已經(jīng)一臉困倦的走了。
而元辛碎在轉(zhuǎn)身看見她的時(shí)候。
竟然露出了一臉警惕的神情。
直接扭頭就走了。
氣的畫萱在原地重重冷笑了三聲。
但是后來,元辛碎已經(jīng)開始變成每日都回來。
唯一不變的是,他身上的傷口日日都很多。
“你說,元辛碎是不是傻了?”
“咱們得想辦法給他治療一下吧?”
“不然到時(shí)候殷念回來了,我們怎么交代啊。”
安菀捅了捅不說話的畫萱,“你覺得呢?”
她就坐在畫萱身邊,托著臉看她。
畫萱想到最近元辛碎的反常。
突然皺眉。
“你說,他最近這樣,會不會是因?yàn)椤?
轟轟轟!
接連數(shù)道炸響聲!
驟然就將畫萱的聲音打斷。
整個(gè)地下室都震顫起來。
畫萱臉色一變。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