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半天地核心的意識,冒著被規(guī)則自傷的風(fēng)險,也要將殷念的神魂帶去另一個時空絞滅,為此也付出了代價,現(xiàn)在剩下的這一團神源里的意識,恐怕已經(jīng)被規(guī)則反噬抹除了?!?
畫萱聞面色發(fā)白,“那,那它,它是已經(jīng)……死,死……”
畫萱唇抖的厲害。
“自然不會?!?
母樹無奈,“它若是這么容易就會消失,那我何必與混沌藤辛苦糾纏這么多年?”
畫萱這是關(guān)心則亂了。
“天地核心若是已經(jīng)完全墮化,那只會和混沌藤融合的更加順利?!?
元辛碎冷靜分析,“混沌藤不可能一直不出現(xiàn)?!?
“等一段時間他肯定會出現(xiàn),到時候……”
他的話還沒說完。
就聽見一道女聲順暢的接過了他的話,用沙啞的聲音說:“不必等一段時間。”
“只要我煉化了身下的核心神源,”
“我就能順藤摸瓜的找到它?!?
眾人一驚,紛紛回頭看去。
只見那巨大的綠繭之中。
殷念已經(jīng)重新凝聚了軀體,只是她的身體就像是裂開的陶瓷,到處都布滿了血色的細(xì)密裂紋。
身上的皮膚像是老舊的塵灰,稍微一動彈,就噗漱噗漱的往下掉。
但即便是這么恐怖的一幕。
也讓周圍人心生欣喜。
這比之前動不動就變成一攤?cè)饽嗟那闆r可要好太多了!
“殷念!”
“念念!”
無數(shù)聲音蜂擁而至。
要不是害怕現(xiàn)在過去一巴掌就能把殷念又拍成一團肉泥,他們早就沖過去了。
“你好了嗎?”
“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痛不痛?要不要給你拿點藥?”
“去給她拿點補品……能吃補品嗎?是不是容易補過頭?”
大家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讓殷念的耳朵都跟著嗡嗡的。
“沒事。”她笑了笑,唇角一動,又嘩啦啦的掉下來很多老舊的皮粉,露出鮮紅的生肉,但很快就被自動修補,隨后一眨眼功夫,又出現(xiàn)新生的裂痕。
周圍人看著這一幕,均是露出敬佩的神情。
這要是他們可能已經(jīng)被痛瘋了。
殷念還能冷靜的說話。
殷女解開自己的斗篷,小心的蓋在殷念的身上。
“感覺怎么樣?”母樹看著殷念,“能站起來嗎?”
殷念一只手撐在繭子的邊緣,慢慢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壓下那尖密的痛苦,“可以?!?
“沒關(guān)系?!?
她在眾人的攙扶下,一步步小心的移動到了屋子里。
簡單無比的動作。
現(xiàn)在做起來實在不容易,一路上掉了不知道多少碎肉。
“好了好了?!泵翔ぴ驴粗竽钸@樣就忍不住想哭,但到底怕影響閨女的心情,怕殷念擔(dān)憂,硬生生忍住了。
“現(xiàn)在你可以在屋子里好好休息了?!?
“外頭哪兒有屋子里舒服?!?
“娘守著你?!?
孟瑜月眼睛熬的紅彤彤的。
蘇降在旁邊搓著手,手上抱著不少藥材。
這時候誰也沒和兩人爭這個照顧的位置。
元辛碎有些蠢蠢欲動。
但看了一眼孟瑜月那張因為擔(dān)心變得過于干瘦的臉。
愣是什么話都沒說。
“沒關(guān)系,我自己休息一會兒就好。”
“你們在這里反而我休息不好,總擔(dān)心你們?!币竽钕胍膊幌刖途芙^了。
她不習(xí)慣在家人面前展露自己的痛苦,能忍都忍了。
孟瑜月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殷念。
但殷念堅持。
她也沒有辦法。
一群人依依不舍,又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屋子。
唯有元辛碎,一動不動的將自己的屁股釘在了凳子上,畫萱推了兩下,當(dāng)然是紋絲不動。
畫萱嘟嘟囔囔也想留下來。
但好在玉呈將人拉走了。
屋子里很快就安靜下來。
只剩下殷念和他兩個人,殷念慢慢放松下來,身上的毛孔開始滲透鮮血,很快就變成了一個血人。
元辛碎見狀猛地站起身。
可殷念卻先一步說:“睡睡,給我拿兩塊帕子過來,要干凈的?!?
元辛碎皺眉,送上巾帕。
“你是擔(dān)心弄臟床鋪?”
“不用擔(dān)心,用這個擦?xí)芡础!?
普通人當(dāng)然不會覺得痛。
只是對殷念來說。
這種巾帕擦在皮膚上,相當(dāng)于活剝生皮。
可殷念卻沒有猶豫,直接用那帕子擦在了手上。
就在元辛碎看的心頭微跳時。
卻見殷念只是將血水擦完后,慎重的拿出了一封信。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