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藤。
他手掌中伸出的藤蔓有一部分已經嵌入了林梟的身體里。
景光相雙眼頓時變得猩紅,怒吼一聲撲了過去:“你放開他!”
他當然不是混沌藤的對手。
還沒過幾招,混沌藤的另一只手已經掐住了景光相的脖子。
“你……”景光相臉充血漲紅,艱難道,“你是怎么進來的?!?
明明外面都有結界。
那結界是母樹給他們用來防身的。
可不等他得出一個結論。
那刺入林梟體內的藤蔓同時也刺入了他的體內。
殷念看得皺起了眉頭。
“是因為這樣,他們兩個才蟲化的吧!”辣辣氣的腦殼都痛了,大喊,“和林梟那個老賤貨給我們看的記憶完全不一樣?!?
“是他自己和景光相吵架了往外跑?!?
“結果被等在外面的混沌藤逮住了,還連累了景光相!”
辣辣一個人罵了好半天。
詫異的看著一不發(fā)的殷念,“主人,你看著不覺得生氣嗎?”
殷念眸色幽深的看著同時陷入昏迷的林梟和景光相兩人。
“生氣沒有用?!?
“都是已經發(fā)生過的事情了?!?
等景光相再次醒過來的時候。
混沌藤已經消失了。
他比林梟還要先醒過來。
第一時間跑去拍了拍林梟的臉,“林梟!快醒醒!”
“我們的結界為什么會破?”
他在置放結界的地方使勁兒挖,結果卻只挖出了一截斷掉的枝條。
“是被人破壞的。”
“不然混沌藤靠近了,我們不可能不知道?!?
林梟被他晃醒了。
怔怔的看了看自己胸口的傷口。
等再次抬頭看向景光相的時候,他眼瞳微縮:“你的肩膀……”
景光相的肩膀上也有一個和他一樣的血洞。
“你別管我的傷了,你看看這個。”
他將結界拿起,篤定道:“我們隊伍里有叛徒。”
林梟垂在一旁的手猛地捏緊,他握著自己的傷口,臉色陰沉。
“回去吧。”
半晌,林梟才開口:“回去找老師?!?
“結界破了,當然是要找母樹?!本肮庀嘁荒樳z憾失望,“可惜,我們這次出來,沒能將那些家族都料理了?!?
林梟扶著旁邊的樹干,慢慢站了起來。
胸口的衣服全部都被血跡浸透。
他看起來狀態(tài)很差。
但明明一樣被攻擊了,景光相卻看著還行。
林梟摸了摸自己的傷口,聲音沉冷:“一定是那些家族做的?!?
“我們兩絞殺的動靜不大,但也不算小。”
“說不定就有漏出去的消息讓那些家族提前進行了防備。”
“這才破壞了我們的結界?!?
“將混沌藤放進來……”
景光相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可混沌藤既然已經進來了,為什么不殺了我們呢?”
這一點就算是景光相怎么想都想不通。
所以他們連夜啟程,趕回了母樹領地。
母樹一眼就辨出了他們身上的貪喰血脈氣息。
她那張臉上露出濃郁的怒色。
“它竟然敢……”
母樹咬牙,視線在自己唯一的學生和景光相身上來回流動。
最后只能壓下怒火,“最近這段時間你們就別出去了?!?
“我去找找辦法。”
“看看能不能將你們身上的貪喰血脈去除?!?
景光相很失落。
他靠坐在椅子上,半個身體柔軟的往后靠。
眼神放空。
什么都沒想,但看起來很悲傷。
耳旁傳來腳步聲。
是林梟。
他坐在了景光相身邊,開口說:“興許不是壞事?!?
“我剛才試了一下貪喰皇血脈的能力?!?
林梟眼底微光攢動。
伸出手掌,似乎還在回味那一份力量。
可下一刻,臉上就猛地挨了一拳頭。
“你瘋了吧!”景光相一改剛才空洞的神色。
他憤怒的像是鬃毛全立的獅子,“你沒聽母樹剛才說的是什么嗎?”
“那是貪喰皇血脈!”
“你越是用,就越會讓自己的身體和貪喰血融合在一起?!?
“你是有什么不得不動用那份力量的理由?”
“還是說你不用那一份力量現在就要死了?”
“林梟,你上趕著想要變成蟲族不成?”
林梟被他打得翻倒在地上。
他半點都不吃驚,兩人也不是第一次打架了。
下一刻,林梟的拳頭同樣來到了景光相面前。
景光相卻大聲叫:“你別打我臉!”
“我還要去看糖糖的!”
可這話剛說完。
林梟的拳頭本要落在臉頰上的,方向一扭,正好落在了景光相的眼睛上。
“我去你大爺的林梟!”
兩人很快就纏抱毆打在一處。
驚動了外面的人。
沖進來十多人才將兩人分開。
景光相和林梟臉上都掛了彩。
景光相氣的還踹了旁邊的無辜樹干一腳。
而林梟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沒說,扭頭走了。
眾人嘆了一口氣。
沒有人去追林梟。
畢竟林梟也看不上他們,追了也是白追。
林梟走出一段路。
回頭看了一眼被眾星捧月一半拱在中間的景光相。
他的身影融在夜色里。
讓景光相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見外面飄落的雪花偏偏落在他的肩膀,宛如沉入了深不見底的泥潭一樣不見蹤影。
而圍著景光相的那群人,正滔滔不絕的說著話。
“那什么景少爺?!?
“你好好的怎么和林梟打起來了呀?”
“什么?貪喰血脈!哎呦這個確實是不能動的呀。”
“不過景少爺,您多體諒體諒林梟吧?!?
“他年紀小,現在又成了母樹唯一的弟子?!?
“大家都指望他,他年紀小,又努力,壓力肯定很大,咱們又幫不了他,他想要變強,也是為了更好的守護大家?!?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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