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妘在地洞里焦急的皺起眉頭。
她試圖用自己的意識慢慢朝著元辛碎挪過去,她并不是很擅長用精神力,可又要做的隱蔽不讓殷念知道,好在元辛碎明白她的意思,注定先用精神力蓋了過來。
元辛碎,不能讓念念教他們。阮傾妘急道。
如果這些蟲族都學(xué)會金膠法,以后會對我們造成很大的困擾。
元辛碎自然知道,這件事情可能會引發(fā)的諸多連鎖反應(yīng),都是極其糟糕的。
他毫不遲疑的走上去一把拉住了殷念的手。
殷念愣了一下,立刻笑著轉(zhuǎn)身,十指緊扣回握,指尖在他的手心輕輕點(diǎn)過,溫?zé)嵩趦扇嗣芎系氖终粕仙㈤_。
“怎么啦睡睡?是不是餓了?”殷念笑的眉眼彎彎。
元辛碎搖頭,他瞥了這些門主一眼,聲音清冷,“別教它們。”
“它們并不忠于你。”
這直接又扎蟲心的話,頓時就讓那些門主急了。
“可我們忠于蟲族!”它們立刻大聲嚷嚷,試圖將殷念的聲音蓋過去。
“而且我們學(xué)了金膠,對念皇您也造不成什么威脅,您不是學(xué)了更厲害的紫膠法嗎?”
這話是真的。
有門主甚至直接道:“你一個人族,閉嘴,我們蟲族之間的事情哪兒有你插嘴的份兒?!?
可話音才落。
這蟲族就憑空飛了出去,身上所有的足肢盡數(shù)斷裂,無形的威壓將它壓的頭也抬不起來,再張不開嘴。
它痛的滿地打滾,可迎上殷念那雙陰冷的眸子時,卻不敢發(fā)出聲音,只能死死咬住牙齒。
“都說了,讓你們不要找死?!?
殷念冷聲說:“就算是人族,也是我的人?!?
殷念抓著元辛碎的手輕輕摁了摁,算是她特有的安撫之意,“你們算什么東西,也敢出侮辱?”
地洞里的阮傾妘松了一口氣。
她就知道,哪怕蟲化了,元辛碎對殷念來說還是不一樣的。
讓元辛碎去勸,肯定能拿到最好的效果!殷念這個小色鬼最吃的不就是美男計了么?
元辛碎眉頭也舒展開來,以為自己說的話奏效了。
那些門主一臉頹喪,最后掙扎道:“真的,一點(diǎn)商量的余地都沒有嗎?”
只是那話里都不剩什么生氣,沒抱什么期待了。
可下一刻卻聽見殷念語調(diào)輕松道:“誰跟你們說的?”她眉梢微微一挑,就將那些門主跌落下去的心輕易的又捏了起來。
“條件我來開,能打動我,我也不是不能教你們?!币竽钶p聲細(xì)語,像是故意要吊著它們的胃口般。
元辛碎握著殷念的手驟然一緊。
殷念卻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一只手輕輕摸著元辛碎的臉頰說:“乖乖?!?
“等著我拿這個小功法給你換糖吃~”她還抬手子啊元辛碎的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萬分憐愛的神情。
令元辛碎哽了一下。
殷念卻接著說:“關(guān)于蟲族的事情,讓我自己決定好嗎?”
“乖一些,我不喜歡不聽話的男人?!?
她的手指溫柔,眼神繾綣,只是指尖上屬于蟲族的冰冷溫度卻在時時刻刻提醒元辛碎。
不要刺激她。
不要干涉她。
他重新變得安靜下來,沒有在這個時候硬要去和殷念對著干。
連地洞里的阮傾妘都將自己的氣息壓到最低。
他們并不是沒有看見過殷念暴打周少玉的場景。
如果令殷念失控了,對他們來說都沒有好處。
倒是外面那些門主各個露出了驚喜至極的神情,帶著幾分輕蔑不屑的隱晦朝著元辛碎看去。
小白臉!現(xiàn)在知道厲害了吧?
再怎么樣,殷念現(xiàn)在都是蟲族了,沒有人能逃過蟲化這一遭,因為他們蟲族的血脈遠(yuǎn)遠(yuǎn)凌駕于人族之上。
當(dāng)然是向著它們的!
“什么條件呢念皇?”有人迫不及待地問。
殷念笑了笑,一臉平靜地說:“不難,把你們身上的,還有你們身后那族群,以及你們族群的附屬族群的所有資源,都送來給我就行了?!?
它們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僵,萬萬沒想到殷念不要則已,一要就是全部?!
“您,您說笑了?!庇邢x聲音僵硬道,“我們頭上還有一個林皇……”這也要的太多了,到時候若是林梟讓它們上貢,它們什么都拿不出來,到時候林梟不得宰了它們啊!
“是啊,我都沒有讓你們效忠于我呢?!?
殷念輕聲說:“我沒攔著你們啊,你們可以在嘴上效忠你們的皇?!?
“但是把資源都給我呀。”
門主們啞口無,這一套說話怎么還自成邏輯呢?殷念這是典型的強(qiáng)扭的瓜不甜但是它解渴的心態(tài)??!
“怎么?不愿意?”殷念翹著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盯著它們,“資源沒了,你們可以再拿,但是金膠法我若是不點(diǎn)頭,你們這一輩子都學(xué)不了?!?
那些門主煎熬的開始撓腦殼,如果它們真不想學(xué),那就不用冒著得罪林梟的風(fēng)險來這一趟了啊,雖然它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比很多蟲族要強(qiáng)了,可門主的位置也不能永保平安啊!
用自己那顆不算大的腦仁苦苦思索了半天,才得出一個結(jié)論。
學(xué)了金膠法它們的實力會暴漲,到時候就能搶到更多的資源,資源總有用完的一天。
但是學(xué)到手的本事也是受益終身的,也不用怕那些底層蟲族因為金膠實力暴漲,從而超越它們,影響到它們的地位了,況且還有一點(diǎn)它們沒說,若是自己學(xué)會了,還能試試看能不能教給別的蟲族,這樣子孫后代不是都收益了?不說別的,對自己的悟性,這些蟲族都有個錯誤的認(rèn)知。
它們那滿是智慧的眼睛終于慢慢堅定了下來,“成交。”
元辛碎垂在旁邊的手指微微勾了勾,阮傾妘在心底深深嘆了一口氣,探究的目光放在了殷念身上。
殷念臉上露出笑容,看不出分毫內(nèi)心深處的真正想法,她似乎半點(diǎn)都不擔(dān)心這些蟲族強(qiáng)大之后就不受她控制了,畢竟她的紫膠法絕對凌駕在金膠法之上。
“那就去籌資源吧,我明天早上必須看見足夠的資源,過時不候?!?
殷念說的話自然沒人敢不當(dāng)真,生怕殷念睡了一覺醒來之后就反悔了,這種耍著蟲完的事情,殷念是絕對做得出來的!
這些門主立刻就回去籌東西去了。
可偏偏動靜又不能太大,畢竟被林梟知道了就不成了。
等到時候它們學(xué)會了金膠法,一切成了定局哪怕是林梟也沒辦法了。
總不能將它們都?xì)⒘税桑?
那他手下真就沒有什么有實力的蟲了,別看它們腦子蠢,但這點(diǎn)小事情,還是想的明白的,法不責(zé)眾嘛。
等門主走了之后,阮傾妘才從地洞里爬出來。
她和元辛碎對視了一眼,都憂心忡忡的看著殷念。
“怎么這樣看我?”殷念開始清點(diǎn)著自己的私庫,挪動位置,好讓更多的資源擺放進(jìn)來。
“怎么?覺得我做得不對嗎?”
殷念瞇起眼睛打量兩人。
她背后有長長的足肢往外舒展,似乎是因為開心,這些足肢在地上噼里啪啦的抖動像是在跳舞。
阮傾妘沉默了一會兒,才認(rèn)真的看著殷念問:“你教會了它們,你不會后悔嗎?”
殷念一只手撐著臉頰,懶洋洋道:“當(dāng)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