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扯出了千色堂主的心臟,靈力迅速得將那顆心臟包裹起來。
還用靈力封住了她胸口那巨大的空洞,阻擋了那些爭先恐后想要撲出來的鮮血。
白尋的手指輕柔的拖著她的身體,尤其是那專注的眼神,對待她的樣子就像是對待什么稀世珍寶,她以前做夢都想被這樣對待。
現(xiàn)如今終于得到了,可千色做夢都沒想到,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得到的。
“可得小心些?!卑讓ぽp聲自語,“每一滴血都很珍貴。”
“畢竟這可是世上最后一顆七生心血脈的傳人了?!?
千色堂主眼睛瞪的凸起,慢慢流出兩道血淚來,七生心,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告訴她要保護(hù)好自己,是為了她的七生心?所以上次她被殷念殺死了一次,他才會那么生氣嗎?千色的腦海中突然就浮現(xiàn)了芽芽曾經(jīng)說過的那句話。
如果他真的對她有一點點的在意,那為什么從一開始連名字都不給她取呢?千色看著自己空洞的胸口,突然掙扎著拼著最后的力氣扭過頭。
終于看清楚了芽芽在說什么。
她說:“快跑啊!”
“他想殺你!”
芽芽眼睛微紅,一次又一次的將自己的手掌用力的拍在結(jié)界處。
千色堂主突然覺得很可笑。
死到臨頭的,唯一為她紅了眼睛的,竟然是她最討厭的仇人之女?曾經(jīng)有人說過,芽芽和母樹這樣的天生靈物,心地純善,是至純之人,她當(dāng)時嗤之以鼻,也厭惡至極,大概是因為她自己心底見不得光,她厭惡這個世界,就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一個男人身上,沒了這個男人,她就覺得自己都沒有了。
芽芽已經(jīng)要?dú)獐偭恕?
她砰砰的拍著窗口的結(jié)界。
眼看著白尋召集了一大群的怪物大軍,又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對他死心塌地的千色堂主生剝了。
她心中有一股難以喻的怒氣在匯聚,眼中更有熱意忍不住要撲出來。
她好像從來都沒有看清楚過自己的父親。
“這里不是你的家嗎?”她朝著白尋大喊,眼睛通紅,“你為什么殺了她?”
她知道爹爹惡貫滿盈,可那時她曾告訴過自己。
他的惡貫滿盈是因為她。
不得不做的一些事情。
她想要活下來,有一些人就必須死,所以哪怕之上所有人都唾棄他,至少她不能從心底怨恨他,哪怕最終她決定帶著白尋一起去死的時候,也不曾如這一刻般清明的感知到他的癲狂。
現(xiàn)在爹爹的所作所為又是為了什么呢?
為了她將子民屠殺殆盡?不,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將他們視作子民。
她其實心里也清楚爹爹的涼薄,但那只是以為爹爹眼中沒有他們罷了。
可誰知道。
從一開始,爹爹就是奔著弄死他們來的。
她看著白尋像是殺雞一樣,取了一個玉盆,將千色堂主提了起來。
割開了她的喉嚨,將她倒立著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