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就是在元辛碎徹底敲的李源不得不收起烏龜殼的那一刻開始的。
那些一面倒的粗草彈身躍起,猛地朝著殷念的方向就攻了過去,竟是一條條數(shù)不清的青色扁蛇,此蛇薄如草片,乍一看與綠草無異。
“散開!”剛過去的蝎神女瞬間升起巨大的防護屏,草片蛇獸砰砰的撞在上頭的肉擊聲聽的人頭皮發(fā)麻。
“這里人太多了,不要聚在殷念這里,都散開!”
蝎神女看見這些草片蛇獠牙一伸就噴出許多紫色毒液,竟將她的屏障都腐蝕掉大半。
現(xiàn)場頓時亂成了一團。
地動山搖中,又有無數(shù)仿佛剛剛被驚醒的蟲獸咆哮著沖出來要殺盡這些外來的闖入者。
蝎神女與白眉神老都受了驚,南區(qū)北區(qū)兩邊的天空鏡一起破碎。
嚇的兩區(qū)人都坐不住。
“坤桐山里怎么有那么多的蟲獸?”
“讓神尊他們趕緊的退回來??!”
“西區(qū)怎么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么多?”
東區(qū)眾人還沒從滅頂?shù)男邜u感中恢復過來,就看見元辛碎似乎是看了一眼殷念,下一刻東區(qū)的天空鏡就轟然破碎。
場地上不知何時升起了濃霧,將危險程度再次提高了。
段天門副門主眼看著那烏龜殼被里頭的人收起來,還不待他看清楚里頭的情況,天空鏡就轟然破碎了。
“副門主,這是怎么回事?”旁邊的人急道,“咱們段天門的弟子還有些在里頭呢?!?
誰知余仁卻放肆大笑起來,“好啊,老天有眼?!?
“殷念倒霉了,千算萬算,這坤桐山可是不可控的,危險什么時候會發(fā)生都不一定,叫她撞上了,夠她喝一壺的?!?
“對我們的弟子來說是好事,她現(xiàn)在可顧不上去抓我們段天門的弟子了。”
不死在里頭都算是好的。
賽場上一片混亂。
所有人都在往外逃,元辛碎幾乎第一時間就去抓殷念。
李源輕笑了一聲,“你們玩兒,我走了?!?
他時間算的剛剛好。
可誰知扭身的那一刻,腳下突然拌到了什么東西一樣,隨著一聲很輕的‘吱’一聲,他瞬失平衡整個人往底下倒去。
而一只手也撐著這一刻的時間。
直接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狠狠一箍。
李源大驚,殷念什么時候能動了?入了他困盾的人,至少全身麻痹半個時辰。
殷念竟然有一只手能動了?
殷念陰惻惻的笑聲還在他耳旁響起來:“來都來了,去我家喝杯茶啊,急著走做什么呢?”
李源眼珠子凸起。
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完了。
陰溝里翻船了。
鎖靈繩瞬間捆住了他全身,鎖靈繩的另一端還握在元辛碎手上,他徹底逃不開了。
“吞吞!”殷念大喊一聲。
一張巨大的嘴就憑空出現(xiàn),將失去了靈力的李源嗷嗚一口吞進了肚里。
吞吞最開始的時候,不太能存著活物,但現(xiàn)如今隨著殷念日日投喂,她能吞的活物也越來越多了。
在被吞進去之前,李源死睜著眼睛,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絆住了他。
濃霧下的土坑里,一只只有拳頭大的小地鼠崽正捧著殷念隨手拋過去的火靈晶興奮的吱吱亂叫,它的母鼠拍拍它的頭夸它干的好。
跟著殷念的這批小地鼠,都生了第一窩崽了,這是它們斷奶后第一次跟著父鼠和母鼠出來干活,它們也是能自己養(yǎng)活自己的半大崽子了。
母鼠看了殷念一眼,便拱著自己的崽子吱吱的指揮它們。
別傻樂了,接著干活兒去呀。
蝎神女慌亂的將自己的人聚在一起,扭頭再看卻發(fā)現(xiàn)殷念已經捉了個不知是啥東西的人。
而且她手底下的烏合宮還有萬域的人,都有條不紊的聚集在一起,哪怕遭逢大變也一點都不驚慌。
蝎神女微微詫異,“她手底下的人可真是……太不同了?!?
“走?!痹了槲兆×艘竽畹氖?,“我們先離開這里?!?
殷念握住了自己的玉牌,點頭,它又開始發(fā)燙了。
“殷念?!?
又一支人馬靠了過來,鳳眠渾身上下都有些狼狽,她找到了自己的隊伍,但隊伍里都是她熟悉的下屬,小果帶進來的那些人她一個都沒要,她看見殷念似乎是有些尷尬。
“小果的事,我……”
“別說這些了?!币竽畎櫰鹈碱^道,“先出去?!?
鳳眠點頭如搗蒜:“好好?!?
卻見元辛碎將殷念抱了起來往外走,鳳眠驚訝,“你不能動了?”
殷念只有一只手能動,但元辛碎將她抱的很緊。
一行人穿梭在濃霧中。
安菀?guī)е藢⒁竽钭o在中間,將鳳眠擠到最邊上去。
鳳眠也不惱,反倒是在包里翻著什么,“我記得我有藥……”
她碎碎念道。
“啊,找到……”
嘭!
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濃霧中沖出來,一下沖開了烏合宮的人群,將他們撞的七零八碎。
就連元辛碎都在鳳眠驚恐的目光中被震開了三步。
那巨大的怪物張開自己的嘴巴猛地銜住了殷念半邊的身軀將她狠狠一扯,就從元辛碎懷中將殷念帶了出來。
怪物速度很快,甚至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它就銜著殷念猛地沖向了一處懸崖,它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