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端坐在高高的蟲背上,那些原本還能割到她腳踝的尖銳草邊也都對她造不成任何阻礙了。
她清了清嗓子,敲敲充滿了寶寶絨的蟲背道:“小寶貝,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嚓~”蟲寶寶發(fā)出了與剛才截然不同的稚嫩之聲。
它的透明翅膀做成了一個凹進去小床,輕輕一抖殷念,殷念就滑進了這自制的小床中。
它充滿安撫意味的哄了哄殷念。
還用長長的腿兒勾了一朵鮮紅的花過來,花蕊里有一層厚厚的蜜露。
它將花蕊往殷念的嘴里送,撲鼻的清甜之味。
百變自己就是蟲族,可見到這樣的蟲族他還是覺得詫異:“主人,我覺得它不是將你看成自己的蟲母了,是把你當成它孩子了。”
這兒子像娘,娘像閨女的,相處模式怎么怪怪的?
殷念捧著花蜜,心中有種詭異的被捧在手心的感覺。
但她不吃這外來之物,就將東西往外推了推。
可誰知道蟲蟲一下就急了,用自己的兩根長觸須探了探她扁扁的肚子,急的開始原地轉圈,不明白它為何不吃東西。
又舍不得苛責殷念。
她竟然從這只蟲蟲的眼睛里看出了幾分‘無奈縱容’。
“主人,在我們靈獸看來,若是一個人或者一個獸,連東西都吃不下去了,那就是病了,要死了?!?
“它是不是擔心你快死了?”
擔心誰死都不需要擔心殷念死。
不說這靈力日日沖刷,殷念的肉身會變得比西區(qū)往后任何一個人都要強大。
光小苗緊緊的護著她的心臟,它那與神枝如出一轍的強大生命力,雖如今尚且稚嫩,也足夠保她,哪怕只剩下一口氣,小苗也能將她從閻王殿拉回來。
當然,被強敵斬殺自然另算,畢竟在這西區(qū)世界的壽命從來不取決于自身健康與否,而是強弱,若她還是一個神士,用這聚靈臺,按理來說可以活個數(shù)百上千年,但可能嗎?
早幾天被沐揚他們埋伏的時候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弱是原罪。
只是再怎么樣,也不至于說因為一頓不吃就死了吧。
難怪還是個蟲寶寶呢。
還不太聰明。
它看起來很焦急。
一改方才慢悠悠的姿態(tài),開始帶著殷念攀爬那座最高的山。
殷念甚至在旁邊看見許多同行的蟲,與她的這只蟲寶寶長得很像,就像是烏龜在沙灘上破殼而出后要群回海潮中。
此刻的這些蟲寶寶攀山,就如那般盛況。
只是……
“主人你快看,它們背上也都馱著好多大家伙呢!”
果然是!
殷念看見所有蟲寶寶背上都馱著一個比它們還大一點的蟲母。
稚嫩的身軀已經(jīng)能將蟲母背起來了。
蟲母們躺的心安理得,甚至還能敲敲自己寶寶的頭讓它們加速。
可惜了。
她不能如此心安理得。
殷念望著這頭皮發(fā)麻的一幕,腳尖輕輕一躍,準備開溜。
身子剛往空中一躍。
‘噗呲’一聲。
無數(shù)細絲將殷念纏裹了起來。
殷念:“???”寶,你長得跟個螃蟹似的,咋還能學蜘蛛吐絲?
殷念開始掙扎。
但下一刻,旁邊同行的那些蟲母卻唰的一下,將自己的眼睛對準了殷念望了過來。
久違的讓殷念感受到了森然的殺意。
像是她再動一下,它們就要一起出手斬殺她。
就像是挑開一顆不合群的豆一樣簡單。
這地方古怪的很,一只蟲母殷念不怕,可這么多鋪天蓋地的蟲母一起對她展露敵意的時候,縱然已經(jīng)變強,可殷念還是忍不住覺得汗毛直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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