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很軟,殷念踹完人,一屁股坐下去的時候,都能感覺到這家伙竟然給自己鋪了十幾層的軟墊。
嘭。
抬轎子的人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轉(zhuǎn)頭見自己老大飛了出去,轉(zhuǎn)而變成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嚇的兩手一松直接將殷念連帶著轎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而原本一起被這男人強行帶上轎子的幾個女人哭都不哭了,嚇的噎住。
“嘖。”殷念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沖那一臉兇相的男人道,“你選的人不怎么樣啊,抬個轎子手都抖?!?
男人是個光頭,不過不像同為光頭的玉呈那樣出淤泥而不染的清俊仙氣,這男人就像坨污泥,從眼神到動作,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要將人徹底吞噬進去的惡和臭。
殷念甚至看見他左臂上有小蟲子從血肉里供起來卻又無法突破皮膚,在他皮下游走于身體各處。
男人的腦袋在盛怒之下扭曲成一個怪異的角度。
殷念只盯著他看了一眼,就無奈道:“赤狐街就沒有養(yǎng)眼點的男人嗎?怎么滿大街都丑的這么有特色?”
“丑便罷了,我這人還是看心靈的,但是你吧……”殷念伸出手在空中嫌棄的撥了兩下,“我覺得你沒有?!?
說完殷念又轉(zhuǎn)身看著被他強迫撕了衣裳的那幾個姑娘,“咦,有這么幾個漂亮姑娘襯著,真是一坨牛糞蹭鮮花。”
“說夠了吧?”男人聲音沙啞,拳頭帶起風,瞬間就來到殷念的面門,他五指的指甲瞬間變長,順利的話就能將殷念整張臉皮生剝下來。
‘?!宦暬鸹ǎ闹讣字苯硬猎诹说睹嫔?。
殷念手上的刀纏繞靈力翻轉(zhuǎn),單手鎖住他的喉嚨,借著身體的旋轉(zhuǎn)瞬間整個人翻坐在他的肩膀上,雙腿上頓時絞住他的喉嚨用力一轉(zhuǎn)!
刀面直接朝著脖子狠削而去。
無仇無怨,但是戰(zhàn)斗不息,要么贏,要么死,茍活只能生不如死。
這里就是這樣的地方,殷念踩下第一步的時候就知道了。
“抱歉吶。”殷念笑了一聲,“你的位置,現(xiàn)在是我的了!”
雙腿用力作勢要絞斷男人的脖子。
但很快就聽見那城門口衣服都沒穿好的男人匆忙抖著聲音,呵了一聲:“小心,他的蠱蟲很厲害的!”
周圍那些本來吵吵嚷嚷的人也都不鬧了,紛紛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開始詫異的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挑戰(zhàn)青一號的女人。
青一號,紅一號,分別為赤狐街的兩位小統(tǒng)領(lǐng),青一號便是神侍實力中最強的一人,紅一號是神士中最強的一人。
而代表金色號碼的神將,則是有十位領(lǐng)者,與神侍神士這樣只能沖不如自己的人發(fā)發(fā)威風不同,這十人是直接歸屬于大統(tǒng)領(lǐng)赤狐所用。
雙小統(tǒng),金十將,赤狐王。
其中青一號的變動是最大的,誰讓神侍的數(shù)量是僅次于神仆的多呢。
直到這個光頭男人的出現(xiàn),才打破了三日一換青小統(tǒng)的魔咒。
他是被仇家追殺,泡在蠱蟲卵里三天三夜后,沒死成還自己爬了出來,與那些蠱蟲融為了一體,九星神侍的實力,卻遠超其他巔峰神侍。
已經(jīng)在青一號這個位置上坐了穩(wěn)穩(wěn)半年了。
半年在西區(qū)那些大家族看來可能就是小小閉關(guān)一次的時間,但在赤狐街,每一日都能死上一波新鮮的人,堆齊一座亂葬崗,半年實在是很久了。
蠱蟲早就在殷念打算絞斷男人脖子時,就已經(jīng)從他的喉嚨里爬出來黏在了殷念的身體里。
“快,有沒有火?用火燒??!”
這小白臉也是豁出去了。
方才被殷念殺了的那女人雖然折磨他,但也在庇護他。
他實力低微,若不是生了好看的臉和身段,在這里根本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此刻給殷念賣個好,萬一殷念贏了,不!殷念必須得贏!這樣他才有活路!
可她現(xiàn)在在干什么?
她竟然任憑那些蟲子鉆進了它的身體里,而等蟲子們鉆進去了,殷念才不緊不慢的從指尖凝出了一點火焰,像是顯擺似的晃了晃:“火啊?這個???”
救命??!
都什么時候了還顯擺?
“燒蟲子?。 毙“啄樅喼焙薏坏靡陨泶?,摁著殷念的頭去聰慧的技術(shù)性戰(zhàn)斗。
“沒用的!”光頭男人笑出了一口大黑牙,“蠱蟲已經(jīng)入體,下一個就先弄死你!”
光頭男人呸的朝著地面吐了一口血痰。
一邊說一邊抓著殷念的一條腿猛地將殷念摔出去。
咚。
正好砸在轎子上,轎子被砸了個稀巴爛。
落下的簾子將殷念蓋住。
一動不動。
“哈?”男人扭動胳膊發(fā)出可怕的骨頭脆響,“新人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偏偏沒有配得上這份猖狂的實力。”
“你是她養(yǎng)的小白臉?”他一張臉上是尚未過癮的笑意,“挺好的,正好我手都沒熱起來?!?
男人臉色一白。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就要求饒。
可這一跪的角度,正好瞧見了男人擋著的手腕。
“您……”小白臉舌頭抖了一下,強撐著說,“你還是第二啊!”
什么?!
男人這才抬起自己的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