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也同樣在爭吵。
“百強(qiáng)大域都沒還,我們也別還?”
“你還想不還?人家百強(qiáng)大域有底氣,你有什么??!”
“那,那我也得再等等,我不甘心啊,說真的我挺喜歡殷念的,她幫我們無名大域爭面子了,但是……”
“一幫目光短淺的蠢貨,我們?nèi)缃衲艹松弦竽畹臇|風(fēng)那就是祖墳冒煙,百強(qiáng)大域是不怕她,人家底蘊(yùn)好,我們有什么?”有人怒喝這幫人,“現(xiàn)如今猶猶豫豫,倒不如干脆做第一個還回去的人,還能在殷念面前賣個好,等失了機(jī)會,看你們會不會后悔!”
似乎有人意動,但內(nèi)心又猶豫掙扎,遠(yuǎn)古神器啊,對百強(qiáng)大域來說都這么難以割舍,對他們這些沒落的大域來說簡直就是定海神針一樣的存在,毫不客氣的說,好幾次大域內(nèi)部動蕩,大域的皇族要不是靠著這祖祖輩輩傳下來的遠(yuǎn)古神器,還真不能存活至今,早被變革了。
“那,那……”他們就是說不出‘還’這個字。
可就在他們面色不斷變換之時。
手上的神器突然就滾燙,他們下意識的松開了神器,卻見神器猛地脫離他們的控制。
“去哪兒!”眾人大驚失色,想都沒想就對著神器追了過去。
還不斷的打出一道又一道的靈力光柱試圖攔住這陪伴了自己半生的寶物。
一個,兩個,百個,三百個,千個……
越來越多的人從不同的位置,驚慌失措的朝著同一個方向追趕而去。
普通的民眾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感覺到各路強(qiáng)者拔地而起的慌亂氣息。
還有越來越多的流光出現(xiàn)。
他們不清楚,可站在神域中的殷念看的無比清楚。
她的腦海里那一幕萬域朝拜的景象還未褪去。
輪回樹的樹枝纏繞著殷念的小手指,她看見那高位上淺灼的人影緩緩笑了一聲,他身側(cè)的虛影砰砰砰的爆開,黃粱夢碎,強(qiáng)大余韻卻依然死死捆住殷念的脖頸。
“我們神域的神器,是那么好拿的嗎?”她的眼前世界像是分裂了開來。
一半是真實(shí)的神域,一半是老祖的虛影。
她知道,這輪回樹是老祖準(zhǔn)備下的。
而在這輪回樹中,留下了他的一道生前的神念。
老祖還是那囂張至極的坐姿,他頂上帶著純金而造,嵌以寶珠的王冠,王冠歪歪扭扭的扣在他頭上,卻自成一派自在灑脫,“送出去的時候,我就知道,有些人不會送回來了。”
“可沒關(guān)系?!?
只有殷念能看見的神念虛影來到了殷念身邊,一只手懶洋洋的架在殷念的肩膀上,“正好,我想著,我神域也未必能很快重現(xiàn)輝煌,不如就讓那幫人幫咱們繼續(xù)護(hù)養(yǎng)著咱們的神器,畢竟護(hù)養(yǎng)也需要大量的靈晶?!?
“我一直在等你?!碧K家老祖歪著頭盯著殷念,上次老祖神念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說過一次這話了,“小崽子,今日老祖給你上第一課。”
“給出去的東西,不要完全給出去?!?
“你要保證,你一定能收回來,布局啊,有的時候不是走一步看十步,你也可以,走一年,看萬年,比如現(xiàn)在。”
他的手抓著殷念的腦殼往后一摁,殷念被迫抬頭,看向了天空。
太陽最熱最毒之時,她眼前出現(xiàn)了無數(shù)流光。
那是奔她而來的神器。
“看,這場盛大的白日煙火!”蘇家老祖笑聲震天響,連殷念的胸膛也一起顫抖了起來。
殷念呼吸都變得滾燙了起來。
神器回家了。
“啊……還有?!碧K家老祖突然笑起來,“你仔細(xì)看看,老祖送你的這場白日焰火后,跟著的是什么?“
殷念看見那幫人,來自各個大域,有些是域主,有些是家族族長,有些是獨(dú)行俠,反正什么人都有,過了上萬年的時光,誰也不知道神器到底落到了什么人的手上。
但唯一不變的就是,今日就是他們的訣別。
“小兔崽子,你瞧見了什么?”蘇家老祖笑容越來越大。
殷念抬手淺淺撩了一下灑落在肩膀上的長發(fā)。
她淺笑,抬頭的瞬間就對上了無數(shù)人在瞧見她時驚恐又絕望的神情。
“看見了一群敗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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