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伸出手,緩緩將自己胸前的頭發(fā)全都撩到腦后。
前頭的春光頓時更清楚了。
可女人毫不在意。
只聲音帶笑,帶著小鉤子的看著那真的緩緩跪下的男人說:“我的小狗兒,好險啊,你要是再遲一刻,我可要忍不住在殷念面前現(xiàn)身了,嘖?!?
她的腳從男人的臉上移開了。
男人喘著粗氣。
他的額頭上,一枚桃色鱗若隱若現(xiàn),與她眼尾的鱗交相呼應(yīng),像碎星閃爍。
他跪在地上,眼尾大片大片的發(fā)紅。
鱗片從他的眉心延伸,一路往下,直鉆入他的心口。
他開口了,聲音夾帶著呼出來的滾燙熱氣,“是我不好,桃桃,我沒能早一點將你奪過來,讓你用金蓮養(yǎng)身?!?
“這一次我出去尋的金蓮比上一株還要大,這次這一株你吸收后,必定能保證你維持上兩個月的卵形?!?
他近乎虔誠的脫下了自己的外衣,顫抖著手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再給我一點時間。”男人臉上是急于做出點什么成績的迫切神情,“我一定能破除你們陸鮫一族種鱗后便不能維持卵身的破傳承的!”
女人緩緩舒展自己柔韌的腰肢,“我路妖桃是陸鮫族最后一個血脈?!?
“我陸鮫一族就是因為這該死的傳承,才會式微至此!”
她眼中猛地閃過桃色亮光,她的眼睛控著男人,輕笑道:“該死的傳承,給了我們陸鮫一族種鱗魅惑之術(shù),卻斷了我們的修煉之道!”
陸鮫一族美艷無雙,它們一族獨有的種鱗之術(shù),讓她們能在任何一人身上種下情鱗,只要這人被她們所誘,幾乎是一種一個準。
比如面前這個獸王。
她當時不費吹灰之力就給種上了。
女人,美麗,柔弱,楚楚可憐,軟腰可握,多數(shù)男人都想支配女人,這是她們的弱勢,可偏偏陸鮫一族將這些弱勢都變成了優(yōu)勢。
只要被她其中的一點吸引,不管是清純小白花,還是如火辣女,只要需要,她都能裝出來。
勾住那些為她神魂顛倒的人。
再種鱗,支配他們。
可……
路妖桃臉上戾氣一閃而過。
“可天賜我族絕佳天賦,卻也給我族圈下了無數(shù)的禁制?!彼闹讣饩従徸冮L,變成鮫人特有的尖銳指甲,只是她的指甲縱然尖尖也依然是粉桃色,好看的很。
“我族竟然只有卵身時才可修煉?無法修煉就無法凝鱗,我們只有出生時自帶的一枚胎鱗可種,簡直是可笑!”
“我路妖桃一生難不成只能擁有一個男人嗎!”
她就在男人面前說著這些話,男人不僅沒有絲毫不滿,還一臉縱容的看著她,眉心的種鱗閃爍不停。
正是因為孵化后就無法修煉,也沒法凝鱗,所以陸鮫一族都只能靠著一次種鱗選擇自己的伴侶。
伴侶若是死了。
毫無自保之力的陸鮫一族也就死了。
而且陸鮫一族無法修煉,壽命還極短,連無法修煉的人族都遠及不上,那些延壽的寶物在陸鮫一族身上半點不起作用。
“不過沒關(guān)系?!甭费揖従徯α似饋?,“我現(xiàn)在不需要這金蓮給我維持卵身了,你也不用一月一次出門,再等滿月的時候回來給我續(xù)金蓮了?!?
“也不必讓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王獸再苦守著我了,免得我修煉之時,散出的一星半點鱗香就讓它們狂躁不已,吵的我睡不著覺?!?
路妖桃的手探入了男人的胸膛。
她耳旁很快就響起了男人的悶哼聲。
她的聲音里像是裹了蜜糖,“我終于找到了一個能讓我徹底變強的人,她的鳳元,有了她的鳳元,若是能將她的鳳元融入我的身體里,那我就不必再用金蓮養(yǎng)身了?!?
她光是蹭一蹭得到的鳳元,都足足讓她延遲了十幾天才控制不住的變身。
可想而知若是得到鳳元,那它往后就能隨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形態(tài)了。
路妖桃輕笑。
男人吃驚,“您要與她簽契?成為她的靈獸?”
“契約?哈哈哈,你看我像是被人掌控的人嗎?”路妖桃伸出手,掌上一片好不容易凝起來的第二片桃鱗刮蹭著她的掌心,“確實只有簽契靈獸才能同享她的鳳元,與我如今這種蹭一蹭得到的邊角鳳元完全不同?!?
“但我怎么能被別人掌控呢?”
“從來只有我掌控別人的份兒!”
“我要獲得她的憐憫,同情,然后給她種下鱗片,主導她成為我的仆從!”
馭獸師的契約,基本都是主仆契約,單方面對馭獸師好,對靈獸都是霸王契約。
但若是馭獸師愿意,自己心甘情愿的契在仆從的那一方,那也是可以的。
只是從古至今沒有一個傻子會這樣做。
能給一個平等契都是奇葩中的奇葩了,比如殷念。
可她不要平等契!
她要殷念成為她的仆從!
“憐憫也是感情?!甭费倚χ站o了那片桃鱗,“小狗兒,待我吸收完這金蓮,就將我送回她的身邊?!?
她早已經(jīng)準備好一出苦肉計。
不信殷念不可憐她!
對付男人,對付女人,其實道理都是相同的。
她有把握。
“我……沒有把握能站起來……”茅廁里,一只手撐著快被他撐破的木門,周少玉痛苦的聲音傳了出來,“殷念啊,求你了,姑奶奶,給我拿點藥,我真受不了了?!?
殷念無奈扶額,“成,你等著?!?
她和阮傾妘兩人走出兩步。
卻猛地聽見了驚呼聲。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