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顧彥斌濃眉微蹙,銳利的視線掃過沈欣韻那張寫滿算計的臉,帶著毫不掩飾的冷意。
臺上,主持人清了清嗓子,開始宣讀“年度最佳杰出貢獻獎”的獲獎名單。
全場安靜下來。
“獲得本年度最佳杰出貢獻獎的是——”主持人聲音洪亮,帶著笑意,“余婉沁同志!”
禮堂里瞬間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比剛才任何一次都要響亮。
許多人驚訝地看向余婉沁,隨即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
沈欣韻臉上的志得意滿瞬間僵住,血色“唰”地褪得一干二凈。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劃過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引得周圍人側(cè)目。
她難以置信地瞪著臺上,又猛地扭頭看向余婉沁,眼神里充滿了震驚。
她精心打點的關(guān)系,她以為十拿九穩(wěn)的榮譽。
竟然落到了這個她最看不起的女人頭上!
這怎么可能?
余婉沁自己也愣住了,顯然完全沒預(yù)料到。
顧彥斌卻像是早有預(yù)料,嘴角揚起一個驕傲又暢快的弧度,用力地鼓起掌來。
童童更是大眼睛亮晶晶的,小手手都拍紅了,奶聲奶氣地跟著喊:“媽媽最棒!”
“媽媽,快上去呀!”顧景南興奮地推了推媽媽的胳膊。
司慕辰也仰著小臉,眼神鼓勵地看著舅媽。
余婉沁在丈夫鼓勵的目光和孩子們興奮的催促下,才緩緩站起身。
嬌美的臉上帶著些許被驚喜砸中的暈紅和靦腆,但更多的是從容和溫婉。
她整理了一下衣襟,在滿場熱烈的掌聲和無數(shù)道或驚訝、或贊賞、或嫉妒的目光中,步履從容地走向舞臺。
她的身影挺拔而優(yōu)雅,像一株靜靜綻放的幽蘭。
就在余婉沁踏上舞臺階梯的瞬間,禮堂后方的人群中,一個負責(zé)后勤的小戰(zhàn)士匆匆跑到劉振軍身邊,俯身在他耳邊急促地低語了幾句。
劉振軍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如鷹隼,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臺下沈欣韻那張失魂落魄的臉,又迅速與顧彥斌交換了一個極其短暫卻心照不宣的眼神。
顧彥斌臉上的笑意未減,抱著童童的手臂卻微微收緊了幾分。
深邃的目光再次投向禮堂門口那片被歡聲笑語暫時掩蓋的沉沉夜色深處。
而此刻,在遠離禮堂喧囂的顧家小樓內(nèi),張雪晴的手指已經(jīng)緊緊扣住了那個深色木匣的邊緣。
匣蓋被無聲地掀開,露出里面深藍色天鵝絨襯墊。
里面有一塊質(zhì)地上乘的玉佩,還有一本藥方。
玉佩上寫著一個小小的“葉”字。
張雪晴眼底閃過興奮,呼吸都凝滯了,不過還是謹慎地檢查過一遍。
確認真是自己要的金方后,她顫抖著手把東西收起來,又快速離開了小樓。
她已經(jīng)跟接頭的人約好了時間,在后山的小樹林見面。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她不能親自走這一趟。
張雪晴去了大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