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不動聲色地將那只握著紙卷的手垂下。
借著轉(zhuǎn)身拿器械的動作,極其自然地將那個小紙卷滑進了白大褂的口袋里。
然后,她深吸一口氣,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再次全神貫注地投入到搶救中。
最終,經(jīng)過緊張的搶救,林志國的生命體征暫時穩(wěn)定了下來。
但因為失血過多和頸動脈損傷,他被送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嚴密觀察,依舊處于昏迷狀態(tài)。
余婉沁脫下手套和手術(shù)服,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平靜地交接了工作。
下班走出醫(yī)院大門,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門口那道挺拔的身影。
顧彥斌不放心,特意來接她。
他身邊還站著三個孩子,都在眼巴巴地看著她。
余婉沁心頭一暖,快走兩步上前,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感受到他掌心傳來的溫度和力量,她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才稍稍放松。
想到沈欣韻挑釁的論,幾次張口,卻還是忍住了。
算了,等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她的。
這會兒,她更擔(dān)憂的是家里的事情。
直覺告訴她,林志國的自殺不簡單,八成背后牽扯重大,還會跟她父母的秘密有關(guān)。
童童開心地撲到媽媽懷里,仔細觀察著媽媽的神色。
雖然余婉沁表現(xiàn)得很正常,但是母女連心,最了解她的童童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媽媽的異常。
不對勁!
很不對勁!
難道林志國的自殺真有問題?
顧彥斌也敏銳地察覺到妻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握著他的手也比平時用力些。
但他沒有多問,只是更緊地回握住她,兩人并肩往家走去。
一直悄悄觀察媽媽的童童,看出了媽媽眼底深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果然,余婉沁沒有急著回軍長家,而是找借口回家拿東西,帶顧彥斌回了自己家。
一到家,兩人就進了臥室,明顯是有話要說。
趁著顧景南和司慕辰?jīng)]注意,童童假裝去喝水,小耳朵卻豎得高高的,用窗外的木靈偷聽。
臥室里,余婉沁確認門外沒人。
才小心翼翼地從口袋里掏出那個已經(jīng)被汗水微微浸濕的紙卷,遞給顧彥斌,壓低聲音快速說明了來源。
顧彥斌展開紙條,只見上面是林志國用不知什么寫的,歪歪扭扭的字跡。
非自殺,滅口。監(jiān)視婉沁,月有資。聯(lián)絡(luò)代號“夜梟”,特征左耳后有疤。小心!
顧彥斌的臉色瞬間冷峻如冰,眼神銳利得嚇人。
他沉聲道:“監(jiān)獄里肯定有他們的內(nèi)應(yīng)!這是想徹底斷了林家這條線,防止我們順藤摸瓜!”
余婉沁也想到了這一層,她后背滲出一層冷汗,把在老家時狗蛋媽說的那些話,又告訴了顧彥斌。
她臉色有些白,緊緊攥著顧彥斌的手:“或許……我父母的身上真的藏有秘密,而且牽扯還不小,那些人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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