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水汽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wǎng),將莫妮卡、杰森和托馬斯裹在其中。
暗河的水流聲在空曠的溶洞里回蕩,泛著淡綠色微光的礦石只能照亮身前三米的范圍,再遠處便是濃得化不開的黑。
三人相互攙扶著踩在滑膩的鵝卵石上,每一步都走得格外遲緩
莫妮卡小腿的傷口被濕透的沖鋒衣黏住,稍一用力就牽扯出撕裂般的疼,她只能將重心偏向未受傷的左腿,褲腳滲出的暗紅血漬在鵝卵石上留下淺淺的印記;
杰森的后背還殘留著暗河礁石劃開的擦傷,每一次呼吸都讓胸腔發(fā)緊,他一手扶著巖壁上的礦石穩(wěn)住身形,另一手牢牢攥著托馬斯的胳膊,生怕這個膽小的神父再突然踉蹌;
托馬斯的光頭還沾著未干的泥沙,之前被翼魔抓傷的傷口在潮濕空氣里隱隱作癢,他緊盯著前方兩人的背影,腳步踉蹌得像踩在棉花上,喉嚨里時不時發(fā)出壓抑的吞咽聲,連大氣都不敢喘。
“慢著。”莫妮卡突然停下腳步,指尖的匕首泛著冷光。
她側(cè)耳聽著暗河上游的動靜,除了水流聲,似乎還夾雜著細微的“簌簌”聲——像是某種生物的爪子在巖石上抓撓。
杰森立刻繃緊身體,目光掃過兩側(cè)的黑暗,之前丟失的大斧讓他心里空落落的,只能彎腰撿起一塊邊緣鋒利的鵝卵石攥在手里。
托馬斯的身體瞬間僵住,圓盾被他死死抱在胸前,手心的冷汗順著盾沿往下淌。
“是……是怪物嗎?”他的聲音帶著顫抖,眼神里滿是驚恐。
話音未落,三道青黑色的身影突然從巖壁的陰影里竄了出來!
那是三只低級吸血鬼,皮膚干癟得像脫水的樹皮,泛著詭異的青灰色,尖銳的獠牙上還掛著暗河的淤泥,指甲又長又黑,像淬了毒的匕首。
它們沒有發(fā)出嘶吼,只是用猩紅的眼睛盯著三人,四肢著地快速爬行,動作靈活得像壁虎,爪子在鵝卵石上抓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腥腐的氣息順著氣流飄來,讓托馬斯忍不住干嘔了一聲。
“小心!”莫妮卡一把將托馬斯拽到身后,匕首朝著最靠前的吸血鬼刺去。
那吸血鬼反應極快,猛地側(cè)身避開,鋒利的爪子擦著莫妮卡的小臂劃過,瞬間撕開一道血痕,溫熱的鮮血滲出來,混著水汽很快變冷。
杰森見狀,立刻將手中的鵝卵石砸向另一只吸血鬼的頭顱,石塊“咚”地撞在對方青黑的皮膚上,只留下一道淺痕——這些怪物的皮肉比想象中堅硬得多。
沒等他們調(diào)整姿勢,第三只吸血鬼突然朝著托馬斯撲去!
它的速度快得驚人,托馬斯只覺得眼前一黑,本能地舉起圓盾格擋。
“哐當”一聲脆響,吸血鬼的爪子抓在盾面上,留下三道深深的劃痕,巨大的沖擊力讓托馬斯連連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巖壁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莫妮卡急忙回身救援,匕首狠狠刺向吸血鬼的后頸。
可對方像是背后長了眼睛,猛地轉(zhuǎn)身,尖牙直逼她的咽喉。
杰森見狀,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用身體將吸血鬼撞開,自己卻被對方的爪子抓傷了肩膀,鮮血順著警服的裂口滲了出來。
三人瞬間陷入絕境。
莫妮卡和杰森雖然受過
fbi和警方的專業(yè)格斗訓練,可依舊只能算是普通人,手里沒有趁手的武器,根本無法與吸血鬼戰(zhàn)斗。
莫妮卡的手弩、杰森的大斧早就被暗河水沖走,只剩下一把匕首和幾塊碎石;
托馬斯更是連基本的格斗技巧都沒有,只能抱著圓盾縮在角落。
三只吸血鬼像貓戲老鼠般圍著他們,猩紅的眼睛里滿是嗜血的欲望,每一次撲擊都逼得三人險象環(huán)生,莫妮卡的匕首已經(jīng)卷了刃,杰森的手臂也被抓傷了好幾處,鮮血染紅了深藍色的警服。
“完了……”托馬斯閉上眼睛,絕望地喃喃自語,腦海里閃過約翰神父冰冷的臉,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被吸血鬼撕碎的場景。
莫妮卡咬緊牙關(guān),握著匕首的手微微顫抖,她知道自己不能放棄,可身體的疲憊和傷口的疼痛讓她的動作越來越遲緩,下一次,她未必能躲開吸血鬼的尖牙。
就在這時,溶洞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嗡鳴”!
巖壁上的發(fā)光礦石驟然變得熾烈,淡綠色的光芒里漸漸滲出金色的紋路,那些紋路順著巖壁快速蔓延,像有生命的藤蔓般纏繞在一起,最終匯聚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罩,將整個暗河岸邊籠罩其中。
三只正準備撲擊的吸血鬼突然僵住,青黑的皮膚表面快速凝結(jié)出一層灰白色的石殼,從腳尖到頭顱,不過兩秒,原本兇神惡煞的怪物就變成了三尊冰冷的石像,保持著撲擊的姿勢,一動不動。
“這……這是?”杰森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景象,舉在半空的拳頭還沒落下。
莫妮卡緩緩放下匕首,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滲血,她的視線落在那些金色紋路和石化的吸血鬼身上,滿臉的不可思議。
托馬斯猛地睜開眼,看著石像,又看了看發(fā)光的巖壁,突然癱坐在鵝卵石上,大口喘著氣,臉上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是神跡!是上帝救了我們!”
三人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下來。
莫妮卡靠在巖壁上,抬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后背的傷口因為剛才的劇烈動作再次傳來刺痛,可她此刻只覺得一陣虛脫般的輕松;
杰森走到石像前,伸手碰了碰吸血鬼石化的皮膚,堅硬得像花崗巖,他忍不住松了口氣,聲音沙啞地說:“還好……總算能喘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