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兩女沒有想到這點。
葉清嫵倒第一個想到了,讓人有些意外。
看來這葉清嫵外表清冷,心思卻是細(xì)膩。
只是……
自己昨日才成為她們夫君。
她們今日就把家中最后錢財給自己,這般信任,也屬實令人感動。
“好,我知道了?!?
陳遠(yuǎn)微微點頭,把碎銀子收好,走出院子。
而當(dāng)陳遠(yuǎn)走出來后。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在了他身上。
無他,只因陳遠(yuǎn)的狀態(tài),跟他們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只見這幫“戰(zhàn)友”,一個個眼圈發(fā)黑,面色發(fā)白,腳步虛浮得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有幾個甚至需要互相攙扶著才能站穩(wěn)。
再看陳遠(yuǎn),精神飽滿,面色紅潤,走起路來虎虎生風(fēng)。
要不是他刻意還裝著點瘸腿的樣子,恐怕更要驚掉一地眼球。
“兄弟,你……你昨晚沒干活?”
旁邊一個斷了胳膊的哥們湊過來,擠眉弄眼地問。
陳遠(yuǎn)干咳一聲,含糊道:“家里窮,沒飯吃,幾個娘子讓我省著點力氣,別累壞了?!?
“原來如此,也是,細(xì)水長流嘛,你家娘子心腸倒好,唉,不像我碰上的這家……”
這哥們唉聲嘆氣,似乎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身子一顫,一臉后怕,又一臉絕望。
陳遠(yuǎn)干笑兩聲,只能報以同情目光。
他總不能說,自己喝了口井水,一晚上的疲憊就煙消云散了吧。
緊接著,這哥們又不斷開始和陳遠(yuǎn)倒起苦來。
一會說選中他的那家,婦人有四個,個個如洪水猛獸。
一會又說這會考核,他家娘子下了死命令,至少弄個中等戶來……
……
東溪村村長領(lǐng)著這支歪歪扭扭的隊伍,在村里又轉(zhuǎn)了一圈。
昨天被分配的三十個男人,一個不少,全部到齊。
沒人逃跑。
原因很簡單,他們不是本地人,人生地不熟,身上還有殘疾,兜里比臉還干凈。
往哪跑?
跑出去也是餓死的命。
人數(shù)到齊后,眾人便出了村子,往北走了一個多時辰,約莫七八里地。
這里有個大鎮(zhèn)子。
鎮(zhèn)外的一片空地上,烏泱泱聚了兩百多號人。
其中大多是和陳遠(yuǎn)這樣的殘疾的傷兵。
另外還有二十多個穿著盔甲的軍士。
為首的是一個都尉,一臉的絡(luò)腮胡,面色黝黑,看起來十分威嚴(yán)。
今日是考核軍士,負(fù)責(zé)的是管轄這片的軍府,所以來的不是知縣。
村長小跑上前,諂媚地行了個禮:“都尉大人,人都帶來了,一個沒跑?!?
王都尉“嗯”了一聲,連正眼都沒瞧村長一下。
他的視線掃過下方這群歪瓜裂棗,臉上的嫌棄幾乎不加掩飾。
“人都到齊了,開始吧,考核是軍中的老規(guī)矩,舉石鎖?!?
王都尉起身,指了指旁邊三個大小不一的青石鎖,喊道:
“未能以及僅能舉起八十斤的,算下等戶,分五畝薄田,安家錢三百文。
“能舉起一百五十斤的,算中等戶,分十畝水田,安家錢一兩。
“兩百五十斤的,上等戶,二十畝水田,安家錢三兩!
“若能在考核中,拔得頭魁者,另獎賞二十畝水田,安家錢五兩!”
此話一出,男人們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二十畝水田!
五兩銀子!
這對于他們這些一無所有的殘兵來說,簡直是天大的誘惑。
“第一個,東溪村,張大鵬,上前來!”王都尉喝道。
這人正是之前和陳遠(yuǎn)說話的獨臂漢子。
只見張大鵬走到一百斤的石鎖前,深吸一口氣,用僅剩的右手抓住石鎖的把手,猛地一發(fā)力。
石鎖晃了晃,離地三寸,然后“砰”的一聲又砸回了地上。
張大鵬漲紅了臉,喘著粗氣,再也提不起來,如喪考妣,站在一旁。
“下等戶,下一個!”王都尉面無表情。
第二個,第三個……
接連五六十個人上去,最好的成績也不過是把一百五十斤的石鎖勉強(qiáng)提離地面,連站穩(wěn)都做不到。
其實按照一般的選兵標(biāo)準(zhǔn),石鎖是分為一百斤,兩百斤,三百斤的。
只是考慮到考核對象是傷兵,故標(biāo)準(zhǔn)降低不少。
但饒是如此,對眾傷兵來說也很難。
他們本就有身體殘疾,又經(jīng)過昨晚一夜的“勞累”,身體早就被掏空了,哪里還有什么力氣。
而隨著考核的持續(xù)。
王都尉的臉越來越黑。
雖然早知結(jié)果如此,但他還是忍不住煩躁。
“下一個,東溪村,陳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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