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疏禾剛想嘟嘴撒嬌,下一秒就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嚇得趕緊收住表情,連連點頭:“你至少先讓我去把手處理好,你放心,會有人幫我給錢的。”
    “你倒是好本事,總能找到人給你擦屁股?!背潭壤涑盁嶂S。
    可阮疏禾現(xiàn)在根本不在意他的嘲諷,只想著先把眼前的難關渡過去:“你在意的不就是拿到錢嗎?別管我怎么弄,反正不會少你的。”
    程度點點頭,語氣陰狠:“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弄錢,弄不到錢,我就弄殘你,弄死你?!?
    說完,他甩開阮疏禾的手,轉身就走,絲毫沒有留戀。
    阮疏禾去了趟醫(yī)院,拍完片出來,結果是輕微骨折,難怪剛才疼得死去活來。
    她一邊走,一邊用沒受傷的手捂著骨折的手腕,心不在焉的,突然撞到了一個人。
    “對不起?!彼乱庾R道歉,抬頭看清男人的臉時,神情猛地一頓。
    接著,她渾身一僵,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轉身就要跑。
    “站住!”男人伸手一抓,牢牢攥住了她的胳膊。
    “跑什么?”男人的聲音粗糲,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阮疏禾抿著唇,眼神躲閃:“豪哥,我……我剛想起藥忘記拿了,準備回去取?!?
    男人是林豪,左眼下方一塊青色胎記,看著格外猙獰。他盯著阮疏禾腫起來的臉,挑眉道:“你這么害怕干什么?誰把你打傷了?”
    阮疏禾恨不得和這個男人徹底劃清界限,連忙搖頭:“沒誰,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你在心虛什么?”林豪的目光像刀子,直戳她的軟肋。
    “沒,沒有?!比钍韬痰穆曇舳荚诎l(fā)顫。
    “沒有?”林豪的眼神更犀利了:“我看你是心里有鬼。”
    “我真的要去拿藥了,手好疼?!比钍韬滔氤榛馗觳?,卻被攥得更緊。
    “急什么?”林豪猛地把她拉回來,語氣帶著戲謔:“聽說你最近活得挺滋潤啊?!?
    “沒,沒有。”阮疏禾頭搖得像撥浪鼓。
    “聽說你有店鋪了,專門賣衣服?”林豪步步緊逼。
    “真沒有?!比钍韬桃啦怀姓J。
    “不老實?!绷趾劳蝗簧焓?,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讓她疼呼出聲:“我都聽說了,房契上寫的是你的名字,還敢說不是你的?”
    阮疏禾忍著下巴和手腕的雙重疼痛,顫聲道:“我就是在店里打工的,現(xiàn)在還欠著別人的錢,根本還不上……”
    “阮疏禾,你越來越有心眼了。”林豪冷笑。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林豪松開下巴,話鋒一轉:“我把女兒交給你撫養(yǎng),你不得讓她那個爹,每個月給點錢孝敬老子?”
    阮疏禾在心里大罵無恥,嘴上卻不敢反駁,只能低聲道:“孩子還小,賺不了錢。”
    跟著林豪的那幾年,是她最不堪的過往,她做夢都想徹底抹去,絕不想被人扒出來。
    可林豪顯然沒打算放過她,直接開口:“我最近手頭緊,先給我三百塊?!?
    阮疏禾瞪大了眼睛,這個男人居然無恥到直接開口要錢!
    “我現(xiàn)在被人追著討債,剛剛還被人堵著要錢?!彼迒手槪骸拔夷挠绣X給你?別說三百,三十塊都拿不出來?!?
    她是真的不想給,哪怕有錢也不想。
    林豪卻不依不饒,盯著她的眼睛威脅:“不給錢?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