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暴怒的沈鵬行,因為她這一句話瞬間沉默了。
沈鵬行再一次避開了她的目光,極小聲的嘟囔了一句,“總之我不讓你去,你就不許去?!?
楊氏眼底里滿是厭惡的掃了陳蘭一眼。
這小賤人倒是比李氏有本事。
不僅把她二兒子給籠絡(luò)得死死的。
就連她家老大都說什么要給她請封誥命的話。
她算什么東西?
她的兒子出息了,當(dāng)然是她這個當(dāng)娘的先得誥命。
輪得到陳氏這一雙玉臂千人枕的賤人嗎?
不過這時候,他們一家人還得指著陳蘭用身體去換回糧食來活下去。
她把眼底里的厭惡藏了起來。
走到沈鵬行身邊,“老二,娘知道你心疼媳婦兒,娘也心疼你媳婦兒,要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了。
娘也不會同意你媳婦兒……
可現(xiàn)在……”
“馬上就要進沙漠了,咱們沒有食物沒有水,進沙漠就是一個死字啊!”
沈鵬行扭著臉,不說話了。
知子莫若母,楊氏看沈鵬行這樣,就知道他是默認(rèn)了。
她走到陳蘭身邊,替陳蘭理了理衣裳,“好孩子,委屈你了。
你放心,等咱們走過這流放之路,我們大家便當(dāng)這事兒從沒發(fā)生過,你還是娘的好兒媳,是老二的好媳婦兒,是我們沈家的當(dāng)家主母!”
陳蘭又看了沈鵬行一眼。
這一次,沈鵬行沒看她,更沒出阻止了。
陳蘭瞬間明白沈鵬行不是真的不想讓她去出賣自己。
他只是為了他作為男人的尊嚴(yán),必須得阻止一下而已。
她眼底里的嘲諷一閃而過。
原來沈鵬行并沒有比沈鵬程更有種,他只是比沈鵬程更會偽裝一點而已。
她戀戀不舍的從沈鵬行身上收回目光。
一副婆媳情深的模樣握緊了楊氏的手,“娘,我不求做什么當(dāng)家主母,我只求走過流放路之后,二郎不要嫌棄我便好?!?
“你放心,你是咱們沈家的大恩人,他要是沒良心,敢嫌棄你,娘第一個不答應(yīng)!”楊氏一改往日的刻薄模樣,義正辭嚴(yán)的道。
陳蘭抹了抹眼淚,紅著眼眶道:“娘,那我便去了?!?
陳蘭抹著眼淚出去了,楊氏還裝模作樣的跟著追了兩步。
另一邊,蘇宴昔進房間才發(fā)現(xiàn),蕭玄錚居然又帶著他的飯菜來他們這邊一起吃了。
見她進來,蕭玄錚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
蘇宴昔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么苦的流放之路,蕭玄錚非但沒有像他們這些人一樣因為風(fēng)餐露宿,變得又黑又瘦,皮膚粗糙。
反倒是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白皙了不少,皮膚也細(xì)膩了,身上少了幾分肅殺的殺伐之氣,倒是沒有初見之時看著那么兇戾了。
蘇宴昔同樣微笑著朝蕭玄錚點了點頭。
蘇家武將之家,沒有一般世家大族的那么多規(guī)矩。
尤其是流放之后,一家人更是把繁文縟節(jié)全都拋在了一邊。
此時一家人也是一邊吃飯一邊說話。
林氏先問了蘇宴昔剛才她在外面被陳蘭母女三人攔著的事情。
林氏其實當(dāng)時就想沖過去,幫閨女?dāng)f走那些狗皮膏藥的。
但因為蘇宴昔說過沈家那邊的事情她自己處理,不讓他們插手,她才忍住了。
蘇宴昔把事情跟他們說了。
林氏本就因為蘇清宇的事情哭得有些紅腫的眼睛里滿是心疼的看著她。-->>
“昔兒,若是他們太煩了,你不必逞強,告訴娘,娘幫你去收拾他們!”
蘇宴昔點頭,沖林氏笑道:“好,娘您放心,需要您出手的時候,我肯定不會跟您客氣的。”
另一邊,蕭玄錚已經(jīng)在詢問蘇侯爺對這小鎮(zhèn)是否了解了。
蘇侯爺回憶了一下,說他一次回京述職的時候,曾在鎮(zhèn)上歇過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