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顏身上本就因為之前中毒抓得不少地方都破了皮,再加上孟江下的那毒也還未全清。
若正常的二十大板下去,她只怕就沒命了。
但打板子的是蕭凌佑的人,自然知道自己主子的心思。
可哪怕動手的侍衛(wèi)再怎么放水,沈清顏最后也是皮開肉綻。
至于李婉枝這樣的小角色,蕭凌佑自然是不在意的。
所以是劉元和陳丁動手給李婉枝打的板子。
在兩人動手之前,蘇宴昔不著痕跡的對劉元說了一句,“劉班頭,我已備了些許薄禮,還請劉班頭手下留情。”
劉元握著臨時找來替代水火棍的木棒的手一緊。
他眼角的余光下意識的朝蕭凌佑那邊看了一眼。
只見蕭凌佑正緊張的看著正在遭受杖刑的沈清顏,完全沒有關(guān)注他們這邊。
他心橫了橫。
富貴險中求。
他這一趟差使雖然是已經(jīng)撈了些油水,但他上頭還有那么多頭兒,層層上供,層層盤剝,落到他手里的真的不多。
但現(xiàn)在離開京城了就不一樣了。
上面的頭兒都知道犯人離開的京城的時候就差不多已經(jīng)榨干了。
他們手里剩下的那三瓜兩棗,上面的頭頭兒也看不上。
這時候他再從犯人手里榨出來的油水,那就真的是能進他自己的荷包的。
他壓低了聲音回了蘇宴昔一句,“放心。”
之后動手的時候,他也給陳丁使了眼色。
他們手里的棍棒每次都是高高舉起,但最后卻是輕輕落下。
看似用了大力,卻并不傷人根本。
只是李婉枝這時候本就已經(jīng)拉得虛脫了,身子太弱,二十大板下來,她也暈了過去。
另一邊的沈清顏比李婉枝還晚暈一會兒。
沈清顏暈倒之前,咬著牙,就像一條毒蛇一樣惡狠狠的盯著蘇宴昔。
“賤人,你等著瞧!”
二十大板打完,太陽的半邊臉已經(jīng)藏到山后面去了。
劉元幾乎是放下棍棒,就下令出發(fā),繼續(xù)趕路。
他們押送流放犯都是有時限的,耽擱了時日的罪責(zé),他們也承受不起!
這時候,蕭凌佑看向劉元道:“劉頭兒,沈家小姐先是中毒,后被杖責(zé),若是繼續(xù)跟你們趕路,只怕性命不保。
她畢竟救過本殿性命,本殿不忍看她香消玉殞,還請劉頭兒通融,讓她在本王身邊休養(yǎng)幾日,與本王同行。
待她身體恢復(fù)后,本王會追上你們的步伐,將她送歸你手中?!?
靖王殿下都親自開口了,劉元一個小小的衙役班頭哪里敢拒絕。
連連答應(yīng)了。
沈家人聽到蕭凌佑這話,一時之間得意得鼻孔朝天,仿佛他們已然是靖王殿下的岳家了一般。
沈鵬程更是徑直走向了李婉枝。
一邊一腳踹向還昏迷著的李婉枝,一邊在嘴里不干不凈的罵著,“你個沒福氣的賤人,我讓你自甘下賤自請下堂去給別人為奴……”
“嗷兒~~~”
沈鵬程話沒說完,已經(jīng)抱著他自己的小腿,原地蹦跶著,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
蘇宴昔一腳踹在沈鵬程的小腿骨上,將沈鵬程踹得忙不迭的收回了腳之后。
冷厲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沈公子,李氏現(xiàn)在是我的人!
敢對我的人動手,你先掂量掂量你自己算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