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到來,讓三皇子接下來說的話,戛然而止。
其心思,不而喻。
她來看似為了保住三皇子的命,實(shí)際上,是為了保住她自己。
“嗯,是的,她終于露面了?!?
秦墨安手指摩挲著林棠棠的手背,“在我們來三皇子府的時候,我就預(yù)感到,三皇子今日不會直接死去,那母后之人,肯定會為他擋一擋。不過,他也折騰不了幾日了,太妃不會留他性命。”
“殿下,那我們可要派人截胡,套出三皇子口中的話?”林棠棠開口,看著太子。
“阿棠放心,一切,我都已經(jīng)做了安排。”秦墨安淡淡地說道,像是胸有成竹一般。
可他越是云淡風(fēng)輕,林棠棠心中的疑惑便越發(fā)明顯。
她望著秦墨安的眼睛,仔細(xì)辨別他眼中的情緒,卻未發(fā)現(xiàn)里面有半分悲哀,只有了然與清晰。
“阿棠,你怎么用這種眼神看我?”
秦墨安摸著自己的臉,“可是沾上了什么東西?”
“殿下,沒有東西?!?
林棠棠搖頭,“我只是覺得,殿下好像對太妃是幕后之人,并不吃驚?!?
她頓了一會,又緩緩開口,“按理說,太妃是殿下的血脈至親,她若是幕后之人,跟殿下在橫山遇險(xiǎn)、皇后娘娘中毒一事,都逃不開干系……”
“所以,按照常人的邏輯,我應(yīng)該會覺得失望、痛苦甚至是掙扎,對不對?”秦墨安說了林棠棠想說的話。
“是,正常人的邏輯是這樣子的。”林棠棠點(diǎn)頭應(yīng)道。
“可是不是我不正常,是太妃不正常,是這個皇宮不正常?!?
秦墨安說著,眼中多了一分冷意,“太妃從來對我只有表面功夫,沒有真心實(shí)意。她的那些慈愛,都是演給外人看的?!?
“演的?”林棠棠覺得這一切很怪異。
“是的,我從小就知道,她對我很假?!?
秦墨安想起有一年宮宴。
他第一次飲酒,有些醉酒,父皇便讓他去太妃宮殿休息。
太妃領(lǐng)著自己回去時,他已經(jīng)醉得迷迷糊糊了。
她讓人拿了醒酒湯過來。
這是,一個宮女提醒,“娘娘,這個醒酒湯是昨日的,可能有些變味了,要不給太子殿下重新煮一點(diǎn)吧?”
太妃看著睡過去的秦墨安,“不必了,太麻煩了。就算變味了,也是醒酒湯,總有醒酒的功效。壞一點(diǎn)也不妨事,大不了拉幾次肚子便好了?!?
他那時雖然閉著眼睛,可還是將這句話聽進(jìn)去了。
可是他那時渾身軟綿綿地,又無力反抗,只得吞下那些醒酒湯;
結(jié)果,第二日,自己便拉肚子了。
他將此事說給母后聽,母后告訴皇帝,皇帝找太妃質(zhì)問,但她矢口否認(rèn)。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讓人將新鮮的醒酒湯拿來,說自己明明給的就是這個醒酒湯。
是太子醉酒醉糊涂了,聽岔了。
皇帝最終信了太妃,還將自己說了一通。
就連母后,也跟著被說。
但是那時的他只是小,又不是蠢,怎么會聽錯呢?
“阿棠,明日你進(jìn)宮,不要吃太妃宮中的任何食物。”回憶至此,秦墨安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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