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各州每有災(zāi)情,朝廷除了支援,便是問責(zé)。
除卻幾十年難得一遇的天災(zāi),只要百姓傷亡慘重,總少不了當(dāng)?shù)毓賳T辦事不力之責(zé)。
但這一次,朝堂之上的官員里,卻有一人,不但被御史彈劾,還面臨著掉烏紗帽的危機。
上官耀,任正四品通政司右通政,喬嫣然和上官妍心的生父。
因在收受奏章,登記謄錄時有所疏漏,導(dǎo)致災(zāi)情急訊傳達(dá)有誤,貽誤了朝廷救災(zāi)的時機。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上官耀仗著自己兩個女兒,皆為皇家妃嬪,絲毫不見慌張,認(rèn)定皇上不會因這等小事對他施以責(zé)罰。
直到有御史彈劾他,并非疏漏導(dǎo)致貽誤,而是和地方貪官勾結(jié),故意拖延救災(zāi)時機,以致百姓傷亡擴大。
“你信口雌黃!”上官耀被氣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一笏板打在胡御史臉上。
胡御史卻不急不忙,向簫景鴻承遞物證,“臣有上官耀和江州知州互通有無的信件為證?!?
“皇上,臣確實同江州知州有私交,但僅限談?wù)擄L(fēng)雅,絕無徇私枉法之舉,請皇上明鑒!”
上官耀朝著簫景鴻深深躬身,抬眼見簫景鴻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從探究逐漸變得冰冷,他額頭開始滲出層層冷汗。
永和宮里,上官妍心的宮女捏著一封信,急匆匆地快步入殿。
將信塞給上官妍心的同時,還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貴人,您父親上官大人被打入了天牢”
“什么???”上官妍心如聞驚雷,飛快拆開信件,一目十行,一眼便認(rèn)出了是母親的字跡。
信紙甚至還能看出淚水暈開的墨跡,一個勁地催促她,去向皇上求情,對上官耀網(wǎng)開一面。
信里關(guān)于上官耀具體所犯罪名并不詳盡,只道是和南方旱災(zāi)有關(guān)。
還說,據(jù)打探到的消息可知,皇上因此次災(zāi)情止損不利而大發(fā)雷霆,有意要斬幾個失職的官員以平民怨。
受災(zāi)各州中,已明確瀆職的官員已在被押送入京的途中。
若不能在那之前,將上官耀救出天牢,只怕他也兇多吉少。
上官妍心看完信,只覺得眼前一黑。
母親口口聲聲讓她去求皇上,卻不知道,去歲中秋宴上,她看似風(fēng)光,實則是金玉其外,不過假象罷了。
但事關(guān)父親性命,上官妍心咬咬牙,還是準(zhǔn)備去試上一試。
她沒有立刻動身,而是先讓宮女給她梳妝打扮了一番,一如之前,太后暗示她模仿敏嬪的模樣。
自從“小產(chǎn)”后,上官妍心徹底失寵,便再也不做讓她自己難以容忍的那副打扮。
她本想將那些,一看就會讓她想起上官素心的東西都燒個干凈。
但鬼使神差,卻還是留了一套,沒想到現(xiàn)在還派上了用場。
“去御書房?!鄙瞎馘目戳艘谎坨R子里讓她眼熟到恍惚的裝扮,快步趕往御書房。
魏恩將她攔在門外,上官妍心伸長脖子也看不見簫景鴻,急切地懇求著。
“魏公公,我有急事要見皇上,勞你通傳一聲!”
“欣貴人還請回吧?!蔽憾鲄s連轉(zhuǎn)身的意思都沒有,垂眸淡淡婉拒其意。
“皇上忙于政務(wù),下令不得任何人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