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簫景鴻對西州的境況,已通過喬三郎這個內(nèi)應(yīng)了解。
僅憑這份奏折,確實抓不出什么異樣。
沉默片刻,簫景鴻對魏恩吩咐了一句,“妙貴人出宮探親之事,加派人手暗中護送?!?
喬嫣然請示出宮到喬家小住幾日的事已定,一應(yīng)人手也已安排妥當(dāng)。
簫景鴻忽然說要添加暗衛(wèi),魏恩也沒多,領(lǐng)命照辦。
慈寧宮內(nèi),太后坐立難安,早早等候在殿門外。
安王才邁入宮門,太后便再不顧旁地,快步上前相迎。
“安兒,母后的兒,快走近些,讓母后好好看看?!?
“母后——”安王見到太后,連體面也不顧,抱著太后便開始痛哭。
他刻意將被簫景鴻射穿的手露在太后面前,干嚎不止,“兒臣好想您,西州風(fēng)沙大,夜里難眠,兒臣盡在思念母后?!?
母子重逢,本該讓人心酸。
但安王體格敦實,早已成人,如此涕淚橫流,滿口叫苦叫娘的模樣,實在有礙觀瞻。
蓮心嬤嬤忍了又忍,還是開口勸著:“娘娘、殿下,咱們進去坐下慢慢說吧。”
好不容易把母子倆勸進了屋,太后緊握著安王的手,看清他的傷疤后,也落下淚來。
語氣里更多的是暴怒,“安兒你這手是如何傷的,誰如此膽大包天,敢害我兒???”
“是蕭皇兄?!卑餐跻а狼旋X,險些直呼簫景鴻大名。
蓮心隱約察覺話鋒不對,先將宮人都遣至殿外,親自守著門口,好讓母子倆敘話。
太后聽聞是簫景鴻,怒意猶存,但眉宇間更多陰郁,“他為何對你下手,是什么時候的事?”
安王立刻紅著眼睛,將皇陵發(fā)生的事,盡數(shù)告訴太后。
其中經(jīng)過,自然添油加醋,抹去了他先覬覦宮女喬紅兒的起因,扭曲成喬紅兒勾引簫景鴻后,又來攀附他未果。
“他見和他春宵一刻的宮女,扭頭向兒臣示好,氣急敗壞,射箭穿兒臣掌心,還把刀架在兒臣脖子上”
雖然過程諸多編造,但瀕臨死亡的恐懼卻是真的。
安王越說越激動,帶著害怕和憎惡,又落下淚來,“兒臣險些就再也見不到母后您了。”
“竟是如此?。俊碧舐劥篌@。
皇陵之事,因安王直接被貶去了西州,太后不知詳情,只知道和一個叫喬紅兒的宮女有關(guān)。
安王好色的本性,太后未必不知,但在她看來,她的兒子金尊玉貴,要什么女人不行,一切都是那低賤的喬紅兒的錯。
“可恨那賤人已死,尸骨也不知埋到何處了,否則哀家定要將她挫骨揚灰,為我兒報仇。”
聽太后只說喬紅兒的不是,半個字不提簫景鴻的過錯,安王有些急了。
他擔(dān)心自己不在京城的這一年多,母后會不會和簫景鴻重修于好,對他失去偏愛。
“喬紅兒死了,可簫景鴻還活著!”
情急之下,安王連尊稱也不顧,直接叫出了簫景鴻的名字。
若是從前,太后定會以他的意思為上,跟著數(shù)落簫景鴻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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