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懷孕”的時候,就知道了
真相在心頭滾了一遭,立刻被喬嫣然拋之腦后。
她的面孔同樣隱藏在黑暗中,但苦笑聲卻清晰可聞。
“臣妾起初以為,當真是老天垂憐,給了臣妾一個能更親近皇上的機會”
“大概,是在皇上賜臣妾美人之位不久后吧,巧慧撞見了小祿子換了臣妾的安胎藥?!?
假作真時真亦假。
假孕之事,本就是個紙糊的燈籠,一戳就破。
喬嫣然早安排了人,只等著東窗事發(fā),太后咄咄逼人時,將證據(jù)一樣樣呈在簫景鴻面前。
簫景鴻生平最討厭蠢人,所以她只能做個聰明人。
但她可以防備甚至算計別人,唯獨不能欺騙簫景鴻的感情。
所以,她發(fā)現(xiàn)自己被陷害假孕的時機,只能在她,向簫景鴻懇求打掉孩子之后。
“臣妾人微輕,也怕打草驚蛇。小祿子是隨時可被放棄的棋子,所以臣妾只能佯裝不知,暗中收集證據(jù),以待東窗事發(fā)之時呈遞,讓皇上不被蒙蔽?!?
簫景鴻只靜靜聽著,喬嫣然對他的心思也無十足的把握。
猶豫片刻,坐起身來,想要伏跪認錯,畢竟這其中,她對簫景鴻欺瞞之處也不算少。
她剛剛坐起來,就被簫景鴻抬手按住肩膀,讓她躺了回去。
簫景鴻將她冰涼的手塞進被子,不說信,也沒說不信。
“朕知道了。你在冷宮先安心呆著,好好養(yǎng)傷。”
簫景鴻起身離開,喬嫣然慢慢側(cè)身,面朝內(nèi)側(cè)。
過了許久,才將頭埋下,傳出壓抑的,隱隱約約的抽泣聲。
月光灑落在錦被上,她被蓋住的顫抖的身子,讓銀白月光如蕩起漣漪的湖面。
簫景鴻在門口駐足回望,收回深深的一眼,才邁步離開。
過了一炷香的工夫,喬嫣然才將頭從被子里抬起來。
臉上干干凈凈,哪里有半點淚痕,打了個哈欠,平躺著重續(xù)夢鄉(xiāng)。
直到喝了好幾碗苦藥,又挨了幾回針扎,喬嫣然才終于被姜醫(yī)女允許下地行走。
她被巧慧和素練扶著,走出房門,終于又沐浴到了屋外的陽光。
舒服地仰著脖子,卻在目光瞥見冷宮門外的侍衛(wèi)時,險些岔了氣。
干咳了好幾聲,引得守在門口的傅青山,忍不住回頭看向了她。
第一眼,傅青山就在心里道,她瘦了好多。
再不見此前御書房門口那般的活力,看著就讓人想要嘆氣。
“守衛(wèi)里怎么會有傅青山?”喬嫣然卻沒看他,反而側(cè)身壓低聲音,問巧慧道。
巧慧同樣壓低了聲音,素練見狀,自覺地走到一旁回避。
“奴婢問過了,皇上下令要派御前侍衛(wèi)看守冷宮,來此的侍衛(wèi),是魏恩公公挑的?!?
聽侍衛(wèi)人選簫景鴻并未指定,喬嫣然才松了口氣。
傅青山和原身的關(guān)系尷尬,她雖有利用之心,但卻不想引火燒身。
到了午后,天氣最炎熱的時候,喬嫣然故技重施,讓巧慧攜涼飲前去犒勞侍衛(wèi)。
從傅青山口中,又得知了一些前朝的消息。
太后的弟弟靖遠侯,被簫景鴻在朝堂上,大肆數(shù)落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