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這就算好了?”喬嫣然拿起手帕給巧慧擦眼淚,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尖。
“你呀,被人賣了還要給人數(shù)錢。”
調(diào)侃幾句,氣氛輕松了些,喬嫣然面容嚴肅起來,“只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姜美人的性子太偏激?!?
“我若表現(xiàn)得越對小寧子志在必得,她只怕越會阻攔,更何況,小寧子現(xiàn)在還是她手下的奴才?!?
巧慧連連點頭,在皇陵時,她和小寧子也有過幾次接觸。
篤定道:“小寧子老實本分,一定會等著主子您的。”
“你平日看著老實本分,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心比天高的?!?
延禧宮里,姜美人端坐著,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小寧子。
“說說吧,怎么攀上妙美人這根高枝的?”
小寧子在承乾宮便一直跪著,回到延禧宮,又被姜美人罰跪訓話。
額頭因為在承乾宮想替喬嫣然說話,磕到紅腫,過了幾個時辰,已經(jīng)變得淤黑。
他垂著頭,不帶任何情緒,平鋪直敘道:“選秀時,奴才給妙美人指過一回路?!?
這是他和喬主子分別時,喬主子叮囑他的話。
那時喬嫣然便防患于未然,給了兩人入宮后互尋對方一個借口。
身為宮侍,給入宮之人指路是在尋常不過的事。
這種小事不會引人注意,要確認是否屬實也無處可查。
姜美人果然沒有起疑,不過依舊難消心頭氣悶。
“如此說來,你一早便認識她。是不是知道她如今圣眷正濃,又懷有皇嗣,就想著背主從榮,良禽擇木了?”
“奴才不敢?!毙幾訉㈩^垂得更低,幾乎貼在了地上,“奴才卑微至此,不足讓娘娘們掛懷?!?
“內(nèi)務府來調(diào)人,許是妙美人隨口提及,并不知奴才已在延禧宮——”
“好,好得很!”姜美人忽然抬手,將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向了小寧子。
他本就腫脹的額頭,瞬間被砸破,鮮血順著鼻梁往下淌,幾乎模糊了他的眼睛,他也沒敢抬手擦拭一下。
“你還是本主的人呢,就一心幫著她喬氏說話!”
“內(nèi)務府的都是見風使舵的狗奴才,你們都覺得她喬氏風光得意,根本不懂,她能有今日,都是皇上錯——”
“我的好表姐誒!”馮御女得到消息,立刻從延禧宮西殿趕了過來。
一只腳才邁進來,就聽見姜美人開口要扯到皇上,一個箭步上前,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又沖著自己的貼身宮女使了個眼色,讓她將無關緊要的宮人,都遣了出去。
“我一聽你帶著小寧子去了承乾宮,就知道你的倔脾氣又犯了?!?
馮御女的手被姜美人推開,她習以為常,也不在乎,坐到了姜美人身邊。
內(nèi)務府來延禧宮找姜美人要人的時候,她也在。
當時還勸姜美人,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舍一個小太監(jiān),成人之美,就能換來妙美人的一份人情。
當時姜美人沒反駁,她還以為自己終于說動了一回表姐。
沒想到,人家氣性大著呢,瞞著她,直接去慧妃跟前告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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