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退下吧?!?
簫景鴻有了定論,揮手讓殿中一干人等,各回各宮。
又隨口吩咐魏恩道:“既然內(nèi)務(wù)府挑的她不滿意,那你去挑?!?
行禮告退的喬嫣然,聽見了簫景鴻的話,回頭看了他一眼。
察覺到慧妃的視線,她故意露出幾分傷心,靠著巧慧快步離去。
慧妃自己都沒發(fā)覺,心口的郁結(jié)之氣如煙消云散。
親手給簫景鴻添上熱茶,反過來,幫著喬嫣然說話。
“妙美人才有孕,難免心緒起伏,想一出是一出,皇上莫要責(zé)怪于她?!?
頓了頓,又面露歉疚問道:“皇上前來,可是因為臣妾御下不力,讓承乾宮的吵鬧,擾著皇上了?”
“你們在承乾宮說幾句話,朕如何聽得見?”簫景鴻笑著搖了搖頭,抬手讓人呈上一封書信。
“是你母親思念你,托先生給你帶了封信?!?
簫景鴻口中的先生,是慧妃的父親,當(dāng)朝太傅。
蘇太傅雖當(dāng)初是為先太子授課的,但幼時先太子和簫景鴻也還兄友弟恭。
為了給先太子培養(yǎng)個左膀右臂,簫景鴻當(dāng)初也沒少上蘇太傅的課,尊稱一聲先生也不為過。
慧妃聞,面有動容,立刻拆了信看讀。
簫景鴻執(zhí)盞品茶,既沒過問也沒催促,只喝了一口后嫌熱,沒再用第二口。
看完信,慧妃的神情有些復(fù)雜,慢慢將信疊起收好。
主動開口講述:“臣妾入宮一年有余,母親既掛念臣妾,也叮囑臣妾要恪盡本分,為皇上分憂?!?
“有你打理六宮事宜,朕向來放心?!焙嵕傍櫺χ牧伺幕坼氖帧?
忽然目光瞥見什么,伸手拿起掛在慧妃腰間的玉佩,“這是朕當(dāng)初送你的那塊?”
“皇上您還記得?”慧妃愣了愣。
這塊白玉佩只是質(zhì)地難得,并無繁復(fù)精美的雕刻,于簫景鴻而,只是隨身不起眼的掛飾而已。
慧妃雖然今日莫名其妙想要佩戴,卻沒料到簫景鴻會一眼認(rèn)出。
“朕自然記得?!焙嵕傍櫟男σ飧?,還帶了些親昵的調(diào)侃。
“愛妃初見便向朕求一死,如何不讓朕記憶深刻呢?”
這段屬于兩人獨有的回憶,既是彼此緣分的開始,也涉及不便深談的前朝之事。
慧妃下垂的羽睫掩蓋了眼底的痛苦,再抬眸,只有淺淺的笑意。
“臣妾當(dāng)初情急莽撞,是皇上寬宏大量?!?
兩人很有默契地對初遇之事淺談輒止。
簫景鴻往后依在背靠上,抬手按了按眉心,忽而嘆了口氣。
“今日朝堂之上,大臣們吵了一早上,到現(xiàn)在,朕都還頭疼?!?
慧妃袖間的手抬了抬,到底沒有起身,只吩咐宮女上前給簫景鴻按摩頭部。
含蓄關(guān)切道:“政務(wù)臣妾不懂,但所謂君仁臣直,想來諸位大人,也是認(rèn)為皇上乃圣賢君主,所以才無不盡?!?
掌心之下,簫景鴻的眼底劃過一絲嘲弄。
揮手讓宮女退下,他面露不滿,冷哼一聲。
“若是政務(wù)也罷了,可他們一個個盯著的,都是朕的家務(w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