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心殿。
吳御女跪在地上,略顯拘謹(jǐn)?shù)乜s著脖子,臉上還有王貴人留下的巴掌印。
她一心茫然,不知怎么自己就被皇上選中侍寢。
簫景鴻看著跪伏在地的畏畏縮縮的身影,眸色深沉。
原本就只是衣飾有些相仿,如此姿態(tài),讓本就五分的相似,銳減成了三分。
“抬起頭來。”他冷冷喝令道。
吳御女雙手交疊攥緊,慢慢直起身子,抬起頭。
面帶怯懦之色,讓簫景鴻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下連那三分也沒了。
“你這身衣裳,哪兒來的?”簫景鴻開口,問了一個(gè)完全在吳御女意料之外的問題。
吳御女不知圣意,怕這衣裳犯了什么忌諱,沒說是喬嫣然所贈(zèng)。
只含糊其辭道:“回皇上,是尚宮局新裁的?!?
這話也算不得是假話,雖是妙寶林派人送來的,可做衣服的,確實(shí)是尚宮局。
看著吳御女一臉茫然,透露出三分傻氣的眼神,簫景鴻難得不知如何反應(yīng)。
魏恩侍奉再側(cè),將主子的不愉看在眼里。
近前低聲問詢,“皇上,這侍寢的旨意可要更改?”
他看得出,主子半點(diǎn)寵幸妃嬪的興致都沒有,才有此一問。
語氣雖說得輕,可養(yǎng)心殿內(nèi)實(shí)在安靜,吳御女也聽了個(gè)清楚。
她默默將頭低了下去,心里倒是一片平靜,甚至有些慶幸。
能解王貴人刁難之困,她已然是心滿意足,根本沒有再奢望得到承寵的機(jī)會(huì)。
何況,她心底里對(duì)侍寢這件事,還是害怕居多,能拖一時(shí)便是一時(shí)。
吳御女做好了被遣送回去的準(zhǔn)備,卻聽見簫景鴻興致缺缺,卻未改變心意的回應(yīng)。
“不用。”
寵幸妃嬪,他雖大多無甚興趣,可也知是身為帝王,該做的。
何況,有人不是覺得,自己風(fēng)頭太過,惹眼了么。
吳御女,是和她一派的人。
自己寵幸了她的人,她會(huì)是什么反應(yīng)?
會(huì)笑,還是哭呢。
吳御女自知侍寢已定,便請(qǐng)示要去梳洗更衣。
“嗯?!焙嵕傍櫜恢每煞?,在她起身要去偏殿時(shí),忽然又開口,多了道命令。
“就這身打扮。”
夜半,吳御女坐上步攆,被送回了儲(chǔ)秀宮。
只覺得自己才合眼,翠兒便叫她起床,說該去承乾宮給慧妃娘娘請(qǐng)安了。
儲(chǔ)秀宮主殿外。
喬嫣然照例來此等候純嬪,驚訝地發(fā)現(xiàn)吳御女竟然還是比她早到了一步。
這回,她沒先開口,而是走到吳御女身邊。
確認(rèn)吳御女看見她了,才道:“御女昨夜才侍寢,怎么起得這么早?”
吳御女渾身不適,也犯困,可見到喬嫣然,眼睛卻亮了起來。
先靦腆答道:“在家時(shí),早起慣了?!?
見純嬪還未出來,吳御女想起喬嫣然初日侍寢時(shí),去晚了承乾宮一事。
附耳問她道:“要不,臣妾先回西偏殿,待寶林和純嬪娘娘去了,再去承乾宮?”
這番話有些沒頭沒尾,喬嫣然一時(shí)沒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