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凄厲的嗚咽聲,很快便消失在營地深處。
一場風(fēng)波,就此平息。
不過,經(jīng)此一事。
柳青看向陳遠的眼睛都是亮著,那里面除了欣賞,更多了幾分濃濃的保護欲。
當(dāng)晚。
陳遠剛回到帳中,便聽到了許鵬的死訊。
據(jù)說是流血不止,沒撐過去。
這倒也好。
省了陳遠親自動手,解決后顧之憂的麻煩。
就在此時。
帳簾被悄然掀開,柳青妍的貼身侍女走了進來。
“陳公子,我們二當(dāng)家有請?!?
還是那頂雅致的帳篷。
柳青妍屏退左右,神情凝重而憂慮。
“陳公子,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
“馮四娘此人喜怒無常,性情暴虐。
“雖有城主名頭暫時壓著,但長久下去,我怕……怕她終會對你不利。”
柳青妍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不忍看你這等大才,埋沒于此等污穢之地,甚至……淪為玩物。
“我有一條下山的小路,守衛(wèi)薄弱,我愿冒險安排,今夜便送陳公子離開這里!”
陳遠故作動容,但隨即毅然搖頭,學(xué)著前世看過的電影電視劇那般拒絕:
“不可!
“柳姑娘的好意,陳某心領(lǐng)了。
“但我若就此一走了之,那馮四娘必然遷怒于你。
“我陳立豈是那等為求活命,而連累恩人的無義之輩?”
他直視著柳青妍的眼睛,語氣堅定:
“要走,便一起走。若不能,我寧死,也絕不獨活!”
這番話,擲地有聲。
柳青妍頓時眼眶泛紅,又聽“一起走”這三個字。
這不就是要一起私奔么?
不免臉有些發(fā)紅滾燙。
若不是身負大業(yè),真想與此良人一同走之,共度紅塵,豈不也是一件美事?
“柳姑娘,柳姑娘?”
陳遠見柳青妍愣在原地,臉上還泛紅。
不免心中嘀咕。
不會吧?
就這么簡單就把這個小妮子給拿下了?
一點挑戰(zhàn)性也沒沒得啊。
送走陳遠的想法,被她徹底打消。
“哦,哦?!?
柳青妍回過神來,強壓下心中的啊漣漪,轉(zhuǎn)而向陳遠鄭重承諾:
“陳公子既以此心待我,我柳青妍豈能不報?
“青妍在此立誓,定會護你周全!
“待山下官兵之事了結(jié),我便親自向城主保舉你。
“以你的才華,定能在城主麾下大展拳腳,脫離這玩物的身份!”
城主?
又是城主?
陳遠故作不解,恰到好處地問道:“柳姑娘屢次提及‘城主’,不知這位能讓兩位當(dāng)家都俯首聽命的城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柳青妍已將他引為心腹,甚至是良人,可托終身,不再隱瞞。
“實不相瞞,這位城主,便是滄州府鎮(zhèn)北城城主,從三品云麾將軍,羅季崖,羅將軍?!?
從三品?
陳遠心中劇震,面上不動聲色。
羅季崖,陳遠不清楚。
畢竟他才穿越過來半年不到。
不過從三品這個官職,陳遠是曉得的。
他自己就是從九品的陪戎副尉,與這從三品差了十幾個等階。
而從三品往上無一不是朝廷重要軍職,比如冠軍大將軍,鎮(zhèn)軍大將軍,輔國大將軍什么的。
且這些軍職,都是不是普通軍職,已經(jīng)是一種榮耀代表。
大周朝沒幾個能獲得。
而羅季崖既然是從三品的云麾將軍,又是在邊關(guān)的將軍。
想來兵力和權(quán)力都大的很,勢力廣布!
不過這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該頭疼的事張姜和其身后那個“侍女”。
自己演完這場“美男計”就該謝幕了。
柳青妍繼續(xù)解釋道:
“當(dāng)今天下將亂,朝廷腐朽,無力北顧。
“羅將軍雄才大略,意在掃平亂世,重整乾坤。
“這黑風(fēng)寨之所以能迅速壯大,正是得了羅將軍的暗中扶持。
“為的,便是在這齊州境內(nèi)攪動風(fēng)云,為將軍日后南下,‘平定匪亂’,順勢接管齊州,制造一個名正順的借口。”
巨大的陰謀,關(guān)鍵的情報。
陳遠將這些默默記下。
……
次日。
看著在山寨呆了三天了。
這賊匪一點要繞后的跡象都無。
為防家中妻女擔(dān)憂,陳遠想著也該主動引導(dǎo)引導(dǎo)了。
正好。
馮四娘讓陳遠去她的帳中,為其斟酒。
昨日受誣陷之事。
陳遠雖被誣陷,但還愿放過。
這在馮四娘眼中,覺得陳遠很是迂腐,但卻也重情重義。
這般男子,正和胃口!
馮四娘便對陳遠愈發(fā)癡迷。
正拉著他的手不放。
陳遠一邊順從地伺候,一邊仿佛自自語般,輕聲嘆道:“可惜……”
“可惜什么?”馮四娘立刻來了興趣。
陳遠低下頭:“此乃助賊為虐,小生不說?!?
馮四娘捏著他的下巴,逼他抬頭,笑道:“老娘讓你說你就說!否則老娘就強辦了你!”
陳遠這才嘆了口氣,“勉強”開口:
“小生曾讀過一些兵法孤本,見山寨兵強馬壯,卻被官軍困于山中,一味死守,此乃兵法中的坐死之道。
“長久此往,必會被因糧而絕,實在可惜。
“依小生之見,官軍主力集結(jié)于山前,后方必然空虛。
“若能分出一支奇兵,繞道突襲其大營。
“這樣一來官軍必亂,大當(dāng)家的再驅(qū)人由前殺出,前后夾擊,冠軍必敗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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