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脆響。
女匪首只覺一股巧勁傳來,虎口劇震,手中沉重的大刀竟再也握持不住,脫手飛了出去!
她心中大駭,正欲后退。
陳遠已經欺身而近,一記干脆利落的肘擊,狠狠撞在她的小腹。
女匪首悶哼一聲,整個人如同煮熟的大蝦,瞬間弓下了身子。
下一刻。
冰冷的刀鋒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首領被擒了!”
“當家的被抓了!”
看到自家首領被擒,剩余的賊匪頓時個個面如土色。
主心骨沒了。
她們那股悍勇之氣,瞬間泄得一干二凈。
不知是誰第一個喊了一聲“跑啊”,所有匪徒都瘋了一樣,轉身就逃。
“別讓他們跑了!”
“追,這些都是銀子!”
“五兩一個!別搶!那個是我的!”
官兵們哪里肯放過這些行走的銀子,一個個嗷嗷叫著,你追我搶,奮力追趕。
一場剿匪戰(zhàn),瞬間變成了一場抓捕競賽。
……
戰(zhàn)斗,很快就結束了。
清點傷亡,陳遠這邊,僅有三人受了重傷,但都無性命之憂。
其余十多人受了些皮外輕傷,包扎一下便好。
而對面,除了被當場斬殺的二十多人,剩余的匪徒,大部分都被生擒活捉,只有少數(shù)人逃脫。
衙役們興奮地捆綁著俘虜,一個個眉開眼笑。
他們再看向陳遠的眼神時,已經不只是敬畏,而是近乎狂熱的崇拜。
被解救出來的十多名白灘村村民,還有躲在屋內的村民,都圍了過來,對著陳遠感激涕零,不住地磕頭。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恩公大恩大德,我等沒齒難忘!”
陳遠一面安撫村民,讓他們不必多禮,一面有條不紊地命令手下。
“救治傷員,清點匪徒劫掠的物資,統(tǒng)計戰(zhàn)果,回縣城后,一并行賞!”
“是!”
眾人轟然應諾。
陳遠則將那個仍舊一臉不忿、破口大罵的女匪首,單獨拎到了一旁一間破屋里。
“呸!要殺就殺,要剮就剮!想從老娘嘴里問出東西,做夢!”
女匪首滿臉桀驁,毫不服軟。
陳遠沒有跟她廢話。
時間緊迫,他必須盡快得到情報。
這伙匪徒的出現(xiàn)絕非偶然,事關整個清水縣乃至周邊的安危。
他面無表情地對著一旁的張大鵬下令。
“打一桶水來,再找?guī)讐K干凈的布巾。”
“是,大人。”
張大鵬雖然不解,但還是立刻照辦。
很快。
一桶清水和幾塊布巾被拿了過來。
陳遠又命人將女匪首死死地綁在一張長條木凳上,讓她面部朝上。
女匪首看著這架勢,和一旁守衛(wèi)的張大鵬等人一樣,滿臉疑惑,不知道陳遠要干什么。
但她依舊嘴硬,囂張地叫罵著:“小白臉,有種就給老娘一個痛快!玩這些花樣算什么男人!”
陳遠沒有理會她的叫囂。
他拿起一塊布巾,浸濕,然后直接覆在了女匪首的臉上,堵住了她的口鼻。
“唔!唔唔!”
女匪首的叫罵聲戛然而止,開始痛苦又劇烈掙扎。
陳遠沒有心忍。
繼續(xù)提起水桶,將冰冷的井水,緩緩地、持續(xù)地澆在布巾上。
“嘩啦啦……”
水流不斷,布巾緊緊貼合在臉上。
女匪首無法呼吸,只能拼命張嘴,卻將更多的水灌進了肺里。
那種瀕死的窒息感,瞬間淹沒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的身體劇烈地抽搐,雙腿亂蹬,眼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
當陳遠拿開已經濕透的第四塊布巾時。
女匪首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
一旁的張大鵬和其他幾個兵丁,看得目瞪口呆,渾身發(fā)冷。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殘酷而高效的審訊方式。
當陳遠將布巾取下后。
女賊首像一條離水的魚,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涕泗橫流,渾身抖如篩糠,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半分悍勇。
“我說……我全都說……
“我們……我們只是先頭部隊,是來探路的……”
女匪首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所有情報都招了出來。
她們這伙人,只是黑風寨主力派出來的一支探路小隊,負責探查清水縣周邊的防備空虛情況。
一股數(shù)量更加龐大,正在附近的山中集結。
當然,這股匪徒主力的真正計劃,根本不是攻打清水縣這種窮地方。
而是打算繞道清水縣,避開正面布防的張姜所率領的官軍主力,直插其后方!
與他們前方的另一股匪徒主力,形成前后夾擊之勢!
聽完供詞。
陳遠的心,猛地一沉。
一旦匪徒的計謀得逞。
張姜的大軍必將腹背受敵,遭到重創(chuàng)。
屆時。
整個齊州府北部的防線都將崩潰,匪患將徹底糜爛,無可收拾!
官軍,危矣!
清水縣,危矣!
必須立刻將這個消息,送到張姜手中!
陳遠當機立斷,沒有絲毫猶豫。
“張大鵬!”
“屬下在!”
“你立刻帶領剩下的人,押送所有俘虜,火速返回縣城。
“將此事稟報程知縣,讓他立刻組織全城戒備,嚴防死守!”
“是,大人!那您……”
“不必管我?!?
陳遠翻身上了一匹從匪徒那里繳獲的劣馬:“我一個人前去軍營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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