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別急?。 ?
章玉卻伸出一只手,死死抵住了門板。
他臉上掛著淫邪的笑:
“小娘子莫急,我剛剛,倒是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好法子。
“我欲納小娘子為妾,如此一來,便可名正順地照顧你們母子。
“你放心,田縣尉的孩子,我定會視如己出!”
話音未落,他竟是強行擠開門,伸手便要去摟抱田劉氏。
“啊!”
田劉氏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尖叫,本能掙扎著。
“小美人,你越是掙扎,我越是喜歡!”
章玉臉上的淫笑愈發(fā)猖狂,他一只手死死鉗住田劉氏,另一只手便要去撕扯她的衣衫。
“你放開我娘!”
她身后那五六歲的女童,鼓起全部勇氣,沖上來死死抱住章玉的大腿,張嘴就咬。
“?。 ?
章玉吃痛,反手就是一巴掌。
“滾開,小雜種!”
女童被扇得飛了出去,撞在墻上,頭磕破了血。
“孩兒!”
田劉氏目眥欲裂。
就在此時。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從他身后掠過。
沒有聲音。
沒有預(yù)兆。
只有一道冰冷的寒光,在燭火下一閃而逝。
章玉的動作僵住了。
他低下頭。
一道細長的血線,在他肥胖的脖頸上緩緩綻開。
“嗬……嗬……”
章玉想呼喊,喉嚨里卻只能發(fā)出漏風般的嘶鳴。
鮮血如噴泉般涌出。
章玉捂著喉嚨,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恐身軀重重倒地,抽搐了幾下,便再無聲息。
田劉氏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大腦一片空白。
那個黑衣人,甚至沒有看她一眼。
身形幾個閃爍,便消失在了院墻的陰影里,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
書房的燈火,依舊通明。
章全松還在為明日彈劾軍府的奏本,而反復(fù)斟酌著字句,還在為如何將事情鬧大而盤算。
“砰!”
窗戶,猛地被人從外面一腳踹碎!
木屑紛飛!
一道黑影,攜著一股冰冷的殺氣,破窗而入!
“誰?!”
章全松大驚失色,猛地從椅子上站起。
“來人!有刺……”
他的呼救聲,戛然而止。
那黑影速度快得驚人,幾乎是瞬間便到了他面前。
一記兇狠的窩心腳,正中他的胸口!
“呃!”
章全松只覺得胸骨仿佛都斷裂了,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砸在書架上。
書籍、卷宗,散落一地。
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一只腳卻已重重地踩在了他的胸膛上,讓他動彈不得。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章全松慌了,臉上再無半分郡守的威嚴,只剩下恐懼。
“你要錢?要多少我都給你!府庫里有的是金銀!”
陳遠不為所動,腳下的力道,反而又加重了幾分。
章全松疼得齜牙咧嘴。
見求饒無用,腦中飛速轉(zhuǎn)動。
他猛地想到了什么,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是……是劉公公派你來的?還是王太傅?
“我死了,他們也別想好過!”
在他看來,敢在郡守府如此行兇的,必然是朝中政敵派來的死士。
他只想死個明白。
看出了章全松的想法。
陳遠冷笑一聲,緩緩地,扯下了臉上的黑布。
章全松的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大小。
“是……是你?
“怎么……怎么可能是你?!”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一個鄉(xiāng)野之間,連走路都跛的泥腿子,怎么可能如入無人之境般,闖入他這戒備森嚴的郡守府!
這不合常理!
這絕不可能!
無盡的怨毒與恐懼,瞬間填滿了章全松的眼眸。
他想不通。
陳遠也沒有給他想通的機會。
一道寒光落下。
他手中的匕首,沒有絲毫猶豫,干脆利落地劃過了章全松的脖頸。
鮮血,染紅了郡守的官服。
章全松瞪大了雙眼,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怨毒與不甘,死不瞑目。
解決了這個心腹大患,陳遠心中的戾氣,卻并未消散。
他開始在書房里翻箱倒柜,很快,他便從一個暗格中,摸出了一疊厚厚的銀票。
足有三千兩。
陳遠毫不客氣地收入懷中。
做完這一切。
陳遠翻上屋頂,目光掃過整個郡守府。
來時,他已從侯三口中打聽清楚。
章全松有兩個兒子。
長子章璞,次子章玉。
那章璞幼時騎馬摔斷了腿,雙腿癱瘓,一直在府中休養(yǎng)。
斬草要除根。
雖然是個廢人,毫無威脅。
但陳遠不想留下任何后患。
一個癱瘓之人,常年臥床,必然需要湯藥調(diào)理。
陳遠在后院中仔細搜尋。
很快,一間常年彌漫著濃重藥味的廂房,出現(xiàn)在他眼前。
陳遠悄無聲息地翻窗而入。
床上,一個面色蒼白、身形消瘦的青年正在熟睡。
那眉眼,與章全松有七分相似。
正是章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