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外面也從艷陽高照,到了日暮西山。祁燼出去之后就再沒回來,栗源再次罵了自己一句蠢,竟然又相信祁燼的話,還以為他真能回來至少給她個體面。
不知過了多久,臥室的門被敲響,外面?zhèn)鱽硪粋€女人的聲音,“栗小姐,祁先生讓我把衣服給你放外面,換上之后你可以走了?!?
女人雖然口口聲聲叫她栗小姐,但話里半點兒尊重的意思都沒有,那個語氣就像是在打發(fā)一個被祁燼玩過了的女人,話里話外警告她趕緊走,別糾纏。
她拖著發(fā)沉的身子開了門,然后把衣服提進來,穿好換上。
她提起來衣服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一張銀行卡,黑金色的卡面,象征著金錢權勢,上面祁燼英文名字的刻字矜貴又諷刺,諷刺的是她。
這算什么?p資還是約p的錢。
栗源用手背擦了下眼角,把即將要涌出來的眼淚憋回去。
祁燼,他可真不是個東西!
換好衣服走下樓,栗源看到坐在客廳里的身影,算是知道剛才送衣服的人為什么對她那么不待見。
林靜姝一身月白旗袍加身,快五十歲的年紀看起來像是三十五歲,面容較好,身材纖細。就因為這副好樣貌,才讓他爸不惜搶也要把林靜姝從祁家搶過來。
栗源深呼吸一口氣,走過去開口叫人,“靜姨?!?
林靜姝微微頷首,“好久不見,源源?!?
這句好久不見,的確,當年祁燼被她爸趕出國之后,林靜姝就說了跟她爸老死不相往來。
連帶著她也十年沒見過林靜姝。
其實林靜姝在栗家的時候,對她還是很好的。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物是人非……
“靜姨在這兒坐著,肯定是有話要對我說吧。您說,我聽著。”
林靜姝點頭,“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聰明,通透。我也沒有想欺負你,委屈你的意思。但你和阿燼那孩子,是孽緣。
他因為你在國外的時候差點就死了,回來之后因為你跟商家那些人保下了你爸,他就算是欠了你們家的養(yǎng)育之恩,現(xiàn)在也該還完了。
就當是看在我小時候還算照顧你的份兒上,源源,離開阿燼吧。他要訂婚了。我知道你現(xiàn)在日子不好過,靜姨送你出國吧。
你這么聰明,主攻的是律師,因為你爸你在國內(nèi)沒發(fā)展,在國外一定會有一席之地的。我會給你找好公司,買好房子?!?
酸澀的感覺往上涌,她從來就沒想過要招惹祁燼,她知道因為她祁燼在國外不好過。是祁燼不想放過她,想要把這十年的怨恨都報復在她身上。
“靜姨,我沒想過要妨礙祁燼的幸福,他能過的好,我愿意離他遠一點。但是,國外我是不會去的,我爸在哪兒我在哪兒。”
她本來就只有她爸了,留在京州,她還能找機會去見見她爸。
但是如果走了,老栗沒受過氣,沒吃過苦,萬一有什么事情,她連想辦法的機會都沒有。
林靜姝還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但是語氣凌厲了很多,“源源,當年你爸要送阿燼出國的時候,沒有問過他一句意見。今天的你,就像十年前的阿燼,出不出國,就是我一句話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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