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對我來說并不重要,我之所以這么做,并非貪圖她的美色,就是看不慣他那種高傲的勁,總想把我踩在腳底下,我不是以前的陳平安,不是說我小人得志,而是我不想再回到當初那樣,被所有人看不起,也不想讓我的家人被人看不起!”
林家小姐怎么了?
林正宗又如何,我就是要把他踩在腳下。
陳平安深深地吸了口氣說。
馬玉嬌聽到之后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想法,平安,但冤家易結(jié)不易解,無論如何,現(xiàn)在你和林家小姐一起,生米煮成熟飯,不論他愿不愿意接受這個身份和事實!
“于情于理,你也應(yīng)該把林正宗放出來了,到時候去提個親,林家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到時候,我再幫你尋摸尋摸別人家,找個踏踏實實的姑娘,盡早給咱們老陳家生個孩子?!?
馬玉嬌很是認真的說道。
陳平安聽到之后,淡淡的吸了口氣,這才緩緩起身,心里有了決定。
然后便朝著外面走去。
陳平安望著馬玉嬌,眼神里帶著幾分復雜:“玉嬌姐,你當真覺得,放了林正宗、去提個親,就能了了這樁事?”
他走到窗邊,望著院外被掃出的那條干凈路徑,聲音沉了沉:“林若雪的高傲不是一天兩天了,林正宗更是把草民的命當草芥。
我若是就這么放了人、上門提親,他們只會覺得我是被美色迷了心竅,是怕了林家那點虛名,往后只會變本加厲地欺辱。”
馬玉嬌走到他身邊,輕聲道:“可你終究是占了她的身子,于理該給個說法?!?
“說法自然會給?!?
陳平安轉(zhuǎn)過身,眼底閃著果決的光,“但絕不是放了林正宗、低三下四去提親。
他這些年做的惡事,總得有個了斷。
至于林若雪……”
他頓了頓,語氣里沒什么溫度,“她既敢用身子做籌碼,就得承擔輸了的代價?!?
馬玉嬌還想說什么,卻被陳平安按住了手。
“姐,你放心?!?
他笑了笑,那笑容里帶著點少年時的坦蕩,又多了幾分如今的沉穩(wěn),“我不會讓你和陳家受委屈,這事我心里有數(shù),既不會把事情做絕,也絕不會讓人覺得咱們好欺負?!?
說完,他整了整衣襟,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陽光落在他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踩在雪地上的腳步聲沉穩(wěn)有力,像是在宣告著什么。
馬玉嬌站在窗邊,望著他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她知道,眼前的陳平安早已不是那個需要她護著的少年了,他有了自己的章法,也有了護著這個家的力量。
只是這世道險惡,她總?cè)滩蛔√嫠笾押埂?
香爐里的香還在燃著,煙氣繚繞著飄向牌位,像是在默默祈福。
……
此間!
林家大廳里,燭火昏昏沉沉地跳著,映得滿室人影晃動。
林正宗被兩個家丁半扶半攙著坐到太師椅上,那椅子上鋪著的狐裘墊子,襯得他此刻的模樣愈發(fā)狼狽——
身上的錦袍被撕得條條縷縷,沾滿了污泥與不明污漬,散發(fā)著一股混雜著霉味與汗臭的惡臭;
頭發(fā)像團亂糟糟的枯草,里面還纏著幾根干枯的雜草;
光著的雙腳布滿凍瘡與傷痕,踩在冰涼的地磚上,不住地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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