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穗哪里被人這樣說過?還是當著她的面說。
她憤憤不平從白宜明身后沖出來,對著那些嘲笑她的人說:“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內(nèi)情,你們憑什么這樣污蔑我?!?
有人就說了:“什么內(nèi)情?怎么,難道你在縣城給人當外室,還有什么內(nèi)情嘛?要不然你說來聽聽,大家給你評評理,怎么樣?”
陳雯淑氣得臉色通紅。
眼看著前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白宜明立刻拉起陳雯淑的手就走。
陳雯淑還很生氣呢:“宜明哥哥,你怎么都不替我說話?你聽聽他們說的!他們這樣嘲笑我,真是太過分了?!?
白宜明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但是面對村民們的嘲笑,他又能說什么呢?
畢竟陳雯淑給人當過外室的事,又不是假的。
白宜明之前想娶陳雯淑的時候,只是覺得,他喜歡的是陳雯淑這個人,并不是別的什么,所以,陳雯淑跟過別人,早已不是完璧之身這一點,他并不嫌棄。
但那也僅限于今日之前了。
白宜明和父親白文康一樣,是很要臉面的人,如果他早知道陳雯淑的事已經(jīng)傳遍全村了,他或許不會帶陳雯淑回來。
而是讓她繼續(xù)待在縣城里就算了。
陳雯淑看著他,生氣地又說:“宜明哥哥,你怎么都不替我說兩句呀?”
白宜明:“……”
白宜明看了她一眼,心想要是她真沒做那些事,他當然愿意為她辯解,但是如今都這樣了,這讓他還怎么說?
白宜明嘆氣,轉(zhuǎn)移話題道:“算了,淑兒,你別和他們一般計較,咱們還是先回你家看看吧?!?
陳雯淑這才垂下頭來,說道:“好吧,我知道了,宜明哥哥?!?
陳老二和林氏都被抓到大牢里了。
他們的屋子大門緊閉,周圍倒是好好的,沒有問題。
他們村里的村民們都還算不錯,并沒有人趁機破門而入,去偷東西什么的。
陳雯淑松了一口氣,她把大門打開,進到屋里,看到長滿了雜草的院子,她的眼眶就紅了,低聲說:“總有一日,我要把親自把我爹娘接回來,在此之前,就得辛苦我爹娘,在大牢里受些苦了?!?
白宜明沒說話。
他在大牢里待過,他知道那可不是個好待的地方。
吃也吃不飽,睡也睡不好,同牢房里的人要是好說話,那還好。
若是遇到不好說話的,可就麻煩了。
不僅要挨打,甚至連飯都沒得吃,因為會被搶走。
至于老鼠和蟑螂之類的東西,那更是隨處可見了。
白宜明想到這里,他就怨恨劉捕快。
他一定要好好讀書,考上舉人,出人頭地,那個什么劉捕快,等著吧。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總有一天,他會成為人上人,讓那些欺負過他的人,都死無葬身之地的。
他們兩人在陳家待了一上午,如今陳家沒人,白宜明想到白家里亂糟糟的,心中一動,就對陳雯淑說道:“淑兒,如今你爹娘不在家里,不如,我們倆回來這里住,如何?”
白宜明想的是白家現(xiàn)在多了個秋月,母親又不讓陳婉穗搬走,而無論是母親還是父親,都對陳雯淑不滿意。
所以,還不如他跟著陳雯淑回來這里住,至少這里清凈,還不用日日和他的家人見面,陳雯淑也可以少受很多委屈。
與此同時,他也能在這里安安靜靜地讀書備考,
但是白宜明的話一出,聽在陳雯淑的耳朵里,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現(xiàn)在沒有父母撐腰,她的兩個弟弟才十幾歲,還在白鹿書院讀書,還等著她這個做姐姐地護著他們呢。
白宜明若是住進來了,那玩意以后,白宜明不肯搬走,想要霸占他們家的祖宅怎么辦?
這個宅子,可是她那兩個弟弟的,她可不能給別人搶走了。
陳雯淑就立刻說了:“那怎么行呢?宜明哥哥,我是嫁到你們白家,可不是讓你入贅到我們陳家,你住在我家里,不挑合適呀?!?
白宜明聽到這話,頓時愣了片刻,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他是不可能入贅的,所以,他沉默片刻,才點點頭,低聲說:“淑兒,你說得對,方才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了。”
就算他自己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但是剛剛那些村民們的話,還猶在耳。
如果他住在陳家的話,以后,還不知道那些人以后會傳出些什么謠出來。
白宜明于是只好作罷。
沒有再提這件事。
陳家的廚房里,還留著一些糧食,米缸都是半滿的,有大米和紅薯,還有部分菜干等。
白宜明還以為,陳雯淑起碼會在這里,先給他做一頓飯吃呢。
結(jié)果,陳雯淑把家里整理好,又把那些糧食存放好,就帶著白宜明出來,說:“宜明哥哥,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回家吃飯了吧?”
白宜明:“……”
白宜明默默點頭,兩人從陳家出來,又回到了白家。
白宜明是直接把陳雯淑帶回來的,所以當然不會有擺酒、宴請賓朋什么的。
他的意思是,讓陳雯淑直接頂替了陳婉穗的身份,對外就直接說陳雯淑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把陳婉穗替嫁的事當做沒有發(fā)生。
而這個想法,也正中了陳雯淑下懷。
畢竟陳雯淑對劉捕快還賊心不死,她可不想真的嫁人呢。
于是,他們兩人一拍即合,直接就當做夫妻了。
兩人回到白家的時候。
白文康正在屋里休息,秋月呢,則拿著針線和布匹,坐在門口的廊蕪下做針線活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就坐在兩個屋子中間的廊蕪下,白宜明和陳雯淑回來的時候,就難免要從她的旁邊走過。
白宜明多看了一眼秋月,看到秋月手里拿著的布匹是寶藍色的,看來是在給白文康做衣服呢。
白宜明就心想,這個小妾,倒是貼心,也不知道以后,他的淑兒會不會給他做衣服呢?
陳雯淑隨意地瞥了一眼秋月,心里冷笑,她昂首挺胸地從對方身邊路過,然后徑直朝著灶房的方向走去。
此時,陳婉穗正好在廚房里炒菜。
她炒的菜分量很少,因為她是按照兩人份的量做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