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都驚呆了,過了許久,林氏才喃喃開口:“你的意思是,你被劉捕快拋棄了?”
陳老二也是萬萬沒想到啊,那個劉捕快,看著挺實誠的一個年輕人,怎么會玩弄女子的感情呢?
陳老二坐在院子里,沉默不語。
林氏和陳雯淑在屋里,低聲斥責她:“你這人,真是個拎不清的,你都已經(jīng)和劉捕快在一起了,怎么還跟白宜明拉拉扯扯,糾纏不清的?哪個男人能忍受你這樣的?”
陳雯淑不服氣地說:“這不是你教我的嗎?讓我勾著點白宜明,萬一他將來中舉了,我還能多一個選擇嗎?”
林氏伸出手指頭,狠狠的戳了戳陳雯淑的腦袋,氣道:“我那時以前說的,不是現(xiàn)在,你有沒有腦子啊?你現(xiàn)在都跟了劉捕快了,還跟白宜明拉拉扯扯,你真的是……”
林氏的聲音一頓,狐疑地看著陳雯淑,壓低聲音問:“你和白家那小子……睡了?”
一說這個,陳雯淑就又落淚了,她哭著點了點頭,心里已經(jīng)后悔得要死了。
她現(xiàn)在可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林氏臉色一沉,說:“睡了也好,若是劉捕快那,當真無法挽回,咱們就去找白家,我看他們白家敢不負責!”
陳雯淑聽到她娘這么一說,覺得也有些道理。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六神無主了,低聲問:“娘,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林氏沉默片刻,才說:“去劉家,找劉捕快去!你跟了他這么久,他若是敢不負責,我們就去鬧!”
陳雯淑害怕啊,她拉住了林氏,低聲道:“娘,要不,算了?劉捕快都能把白宜明抓到大牢里,萬一……萬一他把你們也抓進去怎么辦?”
林氏一聽這話,立刻縮了縮脖子。
但是,他們又哪里肯甘心?。?
自己家清清白白的女兒,就這樣跟了他幾個月,結(jié)果他翻臉就不認賬了。
林氏恨恨地說:“那就等他當值的時候,咱們?nèi)ゴ蠼稚隙滤∷仨毜媒o咱們一個說法才行!”
她們母女倆在這里謀劃的時候,早就把白宜明給忘到九霄云外了。
果然是靠不住的。
幸好沈君怡也沒想過靠她們。
……
沈君怡從縣令府邸出來后,就看到老二白景明正在門口,著急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呢。
一看到她出來,白景明就趕緊跑過來了:“娘,你可算是出來了,我得跟你說一聲,我有點事要去辦,今日就不和你一起回家了,你自己先回吧,啊?!?
說著,他著急的轉(zhuǎn)身就走。
沈君怡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問他:“你這是要到哪兒去?你兄長還在大牢里蹲著呢,你可別給我惹事啊,我可警告你,你要是也被抓進大牢了,我可不會管你。”
白景明其實是擔心武館大師兄的情況。
他于是,就實話跟沈君怡說了:“哎呀娘,我那么懂事,怎么可能像老大那么蠢啊?我是想去武館看看,看看燕大師兄還在不在,這太陽那么曬,萬一他還在呢?我就想辦法給他送點水,說不定,以后啊,他就記得我了,你說對不對?”
白景明那想習武的心都昭然若揭了。
他估計是從小就不愛讀書的。
只是,他看到父親因為是秀才,所以受人尊重,而兄長呢,又因為會讀書,所以時常得到贊賞,就連母親,都因為兄長的字寫得好,而不讓兄長多干活。
所以,他才會下意識模仿父親和兄長,也去讀書了。
前世的時候,就因為他讀書沒有起色,他又找不到干的,掙不到錢,只能聽從父親和兄長的安排。
一輩子都在看人臉色。
但其實,他心里還是向往那些武藝高強的人,雖然他沒有什么大的抱負,覺得能在一個武館里,當上大師兄,就已經(jīng)是最厲害的了。
不過,有目標總是好的。
總比每日逼自己讀天書,浪費精力和錢財來得好。
沈君怡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去吧,去吧,天黑之前回家就好。”
白景明重重一點頭:“好的娘,那我就走了?!?
他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jīng)兩步跳下了高高的臺階,眨眼的工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了。
沈君怡看著他運氣,嘆了口氣,自己轉(zhuǎn)身,坐牛車回鎮(zhèn)子上。
鎮(zhèn)子距離縣城其實不遠,走路的話只要半個時辰,坐牛車的話,兩刻鐘就到了。
因為距離縣城很近,所以這個鎮(zhèn)子也很熱鬧,往來的客商很多。
沈君怡一開始,就計劃過了,她可以在百花街上開個醫(yī)館,現(xiàn)在有了縣令夫人的幫助,想必她的醫(yī)館,會開得很順利。
沈君怡買了點糕點,提著回到家里。
陳婉穗正在院子里蹲著呢。
沈君怡一進門,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了。
陳婉穗看到她回來,立刻站起身,朝著她跑過來,聲音有些緊張地說:“娘,不好了,咱們家來人了?!?
沈君怡的臉色立刻嚴肅起來,她也低聲問:“什么人?”
陳婉穗伸手,指了指隔壁,低聲說:“說是住在隔壁的,想過來找你要點藥。”
沈君怡:“……”
沈君怡想到那個被綁在樹上,打了一百鞭子的男人,心中有些無語。
縣城里的醫(yī)館那么多,怎么就來找她拿藥呢?
不對,他們是怎么知道,她會醫(yī)術(shù)的?
沈君怡走進屋里,就看到了一個年輕的男人站在那,是上次她們剛搬過來的時候,敲過她家門的那個年輕人。
年輕人身板挺直,穿著修身的衣服,背上還背著刀,神情嚴肅,氣勢凌厲。
他看到沈君怡進來,立刻十分客氣地說:“你好,沈大夫,我家大哥受傷了,煩請你到隔壁診治?!?
沈君怡:“……”
好家伙,連大夫都喊上了。
她這總共,才醫(yī)治了兩個病人。
一個是劉四斤,一個是縣令夫人。
所以,她的行蹤,隔壁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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