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寶是趙秀貞的兒子。
趙秀貞是白文康的親親表妹,兩人從小青梅竹馬,感情很好,都快訂親的時候,結(jié)果趙家把趙秀貞許給了別人。
這么多年了,白文康對表妹念念不忘。
沈君怡剛嫁給白文康的時候,白文康一心備考,是不肯出去做事的。
后來,白文康突然自己找了個私塾先生的工作,每個月有一兩銀子和三石米,沈君怡還很高興。
還以為白文康終于聽她的勸,愿意掙錢養(yǎng)兒子了。
結(jié)果呢,白文康是看自己的表妹日子過得艱難,想要幫助表妹罷了。
前世沈君怡不清楚這些,所以沒有鬧。
但是現(xiàn)在,她知道了,就不可能當做不知情了。
趙秀貞還想把自己的兒子送過來,讓她養(yǎng)?
呵,想得美!
白文康帶著孫小寶進來的時候,孫小寶還在說:“舅舅,剛剛的烤鴨真好吃,我沒吃夠,我還想吃!”
白文康牽著孫小寶的手,十分耐心地安撫他說:“剛才的烤鴨你很喜歡吃?那舅舅明天再帶你去吃好不好?今天天色已晚,酒樓也要關(guān)門了?!?
孫小寶不高興地說:“那我要吃糖糕!舅舅,我要吃糖糕!”
白文康于是把手里拎著的一個牛皮紙包裹遞給他,這是他剛剛回來的路上買的:“好吧,不過你要少吃一點,睡前吃糖會牙疼?!?
孫小寶接到包裹,就拆了開始吃,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老二白景明洗完了碗筷,從廚房出來,聽到了孫小寶的聲音,他有些驚訝:“爹,你怎么把這個小胖子給領(lǐng)回來了?”
孫小寶不滿地說:“你才是胖子,你全家都是胖子!”
白景明:“……”
白文康:“……”
白文康咳嗽一聲,對白景明說:“老二,你怎么能這樣說小寶?你看小寶臉圓圓的,多可愛?”
老二盯著孫小寶看,又問:“爹,他手里拿著的糖糕你買的?”
白文康點頭:“是啊,小寶喜歡吃?!?
老二不滿了,說:“爹,我也喜歡吃。”
白文康:“你多大的人了還吃糖糕?你以為你是三歲小孩呢?”
說著,白文康就拉著孫小寶往里走,不想搭理老二了。
老二雙手抱胸,目光涼涼地盯著大快朵頤的孫小寶看。
等白文康走后,他就轉(zhuǎn)身,回到廚房,對滿身木灰,終于把火燒起來的白宜明說:“老大,你有沒有覺得,爹他對孫小寶態(tài)度不一般???”
本來以前,白景明是不會多想的。
但是之前,沈君怡提過一嘴,所以,他現(xiàn)在就不得不多想了。
他說:“你說,孫小寶該不會真的是咱爹在外的私生子吧?”
要是以前的話,老二白景明是不在乎這些的。
畢竟男人嘛,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嘛?
但是經(jīng)過這幾天之后,白景明也明白過來了,他爹在外面當私塾先生,每個月都不少掙啊,但是錢和糧食是一點都沒拿回家里。
那么多錢,難道都拿去養(yǎng)私生子了?
白景明不爽地說:“爹還給他買糖糕,我都沒吃過機會他買的糖糕,我去白鹿書院讀書的錢都還沒湊齊呢,爹怎么就不替我想想呢?”
白景明總算想清楚了,光靠他娘湊錢,可能不太容易,要不然,他早就去白鹿書院了,還用得著拖到現(xiàn)在?
要是他爹幫忙湊點錢,他估計早就去去書院了。
老大白宜明看著灶臺里的火苗,說:“這種話別亂說,孫小寶那么胖,和父親一點都不像,怎么可能是父親的私生子?”
白宜明說著,又轉(zhuǎn)頭看了白景明一眼,嫌棄地說:“爹他之所以不給你湊錢,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不是讀書的料子?你看看你這么多年,文章都寫不明白,你去了書院又有什么用?”
老二被這話激怒了,他冷笑道:“你是讀書的料子,你不也連秀才都沒考上嗎?好意思說我?”
說道這個,白宜明就臉色陰沉:“我上次是身體不舒服……”
老二:“你可拉倒吧你!還身體不舒服,不行就是不行,哪那么多廢話?!?
說著,老二也不跟老大扯了,轉(zhuǎn)身就出了廚房。
他還是覺得父親對孫小寶的態(tài)度不太正常。
而且,都這么晚了,父親把孫小寶帶回來干啥?
他們家里現(xiàn)在可不興吃白飯啊。
他作為母親最疼愛的小兒子,都得干家務才能吃飯呢,孫小寶難道想來這里當少爺?
想得美!
老二想到這里,就跟著白文康和孫小寶,一起進了堂屋。
正好這時,沈君怡也出來了,白文康看到了沈君怡,腳步一頓。
白文康答應趙秀貞,把孫小寶帶回來的時候,可沒有想過沈君怡會拒絕的。
所以,他甚至都沒有和沈君怡商量,就直接把孫小寶帶回來了。
現(xiàn)在被沈君怡盯著,他本來不想搭理沈君怡的。
但又想到,孫小寶在家里,還需要沈君怡照顧,給孫小寶做飯洗衣服什么的。
所以,白文康就對沈君怡說:“沈氏,這是我表侄孫小寶,他家里出事了,現(xiàn)在我們家里住幾天?!?
沈君怡站在堂屋,看著孫小寶。
孫小寶把半斤糖糕吃完了,嘴上和手上都是渣子,他一邊舔手,一邊盯著沈君怡看。
沈君怡面無表情地問:“他家里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是爹死了還是娘死了?又或者,是父母雙亡了,所以要把他托付給你?”
白文康臉色一黑:“沈氏!你不要這么刻薄,說話這么難聽?!?
沈君怡冷笑:“知道我說話難聽,還把外面的領(lǐng)回來?怎么,這么多年了,終于不裝了,把自己流落在外的種帶回來了,以后是打算讓我?guī)湍沭B(yǎng)野種是吧?白文康,麻煩你用你腦子里的水澆澆你心里的逼樹吧,想吃我家一粒米,休想!”
白文康還沒開口,孫小寶就又開始罵了:“你才是野種!你全家都是野種!”
說著,他竟然朝著沈君怡沖過去,要打沈君怡。
孫小寶從小被寵愛著長大,將父親的做派學了十成十。
他看不起女人,認為女人就是家里干活的,伺候男人的,不聽話了就得打。
沈君怡臉色陰沉,她知道孫小寶的德行,所以也做好了準備,就在這時。
老二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沖到孫小寶面前,“啪啪”就給了孫小寶兩巴掌。
孫小寶那白白胖胖的臉蛋,瞬間印上了兩個巴掌印,腫得像饅頭。
老二氣得指著他罵:“你個死胖子,我忍你很久了!你現(xiàn)在可是在我家,一進門就罵了我兩次!現(xiàn)在還敢打我娘,你個王八玩意兒,趕緊給老子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