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起了眉。
另一個私人會所的包廂里,沈庭舟正被一群狐朋狗友圍著灌酒,他有些不耐煩地推開湊上來的人,摸出嗡嗡作響的手機。
當看清屏幕上的內容時,他臉上的醉意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我操?真的假的?她跟誰結婚?
陸禹衡的消息很快又彈了出來。
我怎么知道!我今天去醫(yī)院看叔叔,安琪也在,她們姐妹倆好像又吵架了,安琪哭得不行。我這才剛把安琪送回家,就收到了這個東西!她就這么結婚了?我不信。
江鶴白盯著那張沒有新郎名字的請柬,看了很久。
他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擊,打出了一行字。
你們沒發(fā)現(xiàn)嗎?請柬上,沒有寫新郎是誰。
群里安靜了兩秒。
沈庭舟:什么意思?結婚不寫新郎?惡作?。?
江鶴白看著屏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冰冷的手機邊緣。
他想起了宋安璃那張總是沒什么表情的臉,想起了她那天在電話里毫不留情的質問。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他心底蔓延。
江鶴白:會不會是……她還沒決定好,到底要選我們之中的誰?
江鶴白那句話,讓三人的聊天群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最先打破這份安靜的,是沈庭舟。
你的意思是,她這是在逼我們表態(tài)?搞這么一出,就是為了看我們誰先坐不???
陸禹衡的消息緊跟著彈了出來。
這請柬都發(fā)出去了,怎么逼?到時候新郎不到場,丟臉的不是她自己嗎?
江鶴白沒有立刻回復。
他盯著那張沒有新郎名字的請柬,腦海里浮現(xiàn)的,卻是宋安璃在電話里質問他的樣子。
那個女人,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江鶴白:我們都去。到時候,她總要選一個。不管她選誰,只要是我們三個中的任何一個,宋家這份家產,就跑不了。
這句話,讓群里另外兩個人徹底安下心來。
是啊,他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情分擺在那里。宋安璃再怎么鬧,最后還不是要從他們三人里挑一個。
沈庭舟:行,那就去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樣。
陸禹衡: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他們篤定,這場婚禮,不過是宋安璃為了挽回顏面,設下的一個臺階。
而他們,只需要好整以暇地走上去,然后等著她做出最后的選擇。
風禾資本,臨近下班。
宋安璃處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合上電腦。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周時淮走了進來。
他手上拎著一個紙袋,放到她的辦公桌上。
“路上堵車,晚餐可能會晚一點。”
宋安璃“嗯”了一聲,收拾著自己的手包,沒有去看那個紙袋。
下樓的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金屬廂體平穩(wěn)下行,映出兩人沉默的身影。
快到地下停車場時,周時淮忽然開口。
“戒指?!?
宋安璃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她轉頭。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深藍色的絲絨盒子,打開,遞到她面前。
盒子里,是一枚設計簡潔的鉆戒。
主鉆不大,但切工極好,在電梯的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
“結婚用的?!彼a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