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曦月看著宋安璃一杯接一杯地灌酒,心疼地奪下她的杯子。
“別喝了,傷身體。你還沒告訴我,你真要嫁給那個周家的殘廢?”
“誰?”宋安璃問,酒精讓她反應慢了半拍。
“沈庭舟說的?。∷f你爸要把你嫁過去,換你媽的遺產(chǎn)?!碧脐卦录钡貌恍?,“安璃,你可不能犯傻!那種為了錢把你賣了的爹,你還管他?”
宋安璃沒說話,只是從她手里拿回酒杯,又倒?jié)M了。
她當然不會犯傻。
父親宋振國,外公留下的三個備選夫婿,還有那個躲在男人身后裝可憐的宋安琪,沒一個是好東西。
她籌謀這么久,怎么可能在最后關頭,為了這點事就亂了陣腳。
“我結(jié)婚的對象,不是周家那個少爺。”宋安璃終于開口,語氣平淡。
唐曦月愣住了:“不是他?那是誰?你什么時候找的?”
宋安璃晃著杯里的酒,沒有回答。
唐曦月還想再問,視線卻被不遠處吧臺的一個身影勾了過去。
那男人穿著簡單的黑色襯衫,背影挺拔,肩寬腰窄,只是坐在那兒,就和周圍喧鬧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哇,安璃你看那個帥哥!”唐曦月捅了捅她的胳膊,雙眼放光,“極品??!比江鶴白他們?nèi)齻€加起來都正點!”
宋安璃順著她的方向望過去。
吧臺的光線昏暗,男人側(cè)對著她們,只能看見一個利落的下頜線。
他面前放著一杯清水,與周遭的五光十色顯得有些違和。
是他。
宋安璃的指尖在杯壁上輕輕敲了一下。
她的保鏢,周時淮。
這時,一個穿著清涼的女孩端著酒杯湊了過去,身體幾乎貼在周時淮的胳膊上,嬌滴滴地開口,似乎在要聯(lián)系方式。
周時淮動也沒動,只是側(cè)過頭,說了句什么。
女孩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周時淮抬起手,朝著宋安璃她們卡座的方向,不輕不重地指了一下。
那個搭訕的女孩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來,表情瞬間變得尷尬又難堪,悻悻地端著酒杯走開了。
唐曦月看得目瞪口呆:“我靠,他剛剛指我們這邊了?什么意思?他有主了,主人是你?”
宋安璃放下酒杯,站了起來。
她踩著高跟鞋,穿過舞池里晃動的人群,徑直走到吧臺前,在周時淮旁邊的空位坐下。
“挺搶手啊?!彼龁问种е掳停^看他。
周時淮轉(zhuǎn)過頭,看見是她,原本疏離的氣場收斂了些。“宋小姐。”
“剛剛跟那美女說什么了,把人家嚇跑了。”宋安璃繼續(xù)調(diào)侃。
“我說我有主了?!敝軙r淮答得坦然。
“哦?你的主人是誰?”
周時淮看著她,沒有立刻回答。
他沉默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但這種感覺對著宋安璃時,又消弭于無形。
“現(xiàn)在,我是宋小姐的人?!彼蛔忠痪?,說得清晰。
宋安璃笑了。她要的就是他這句話。一個絕對忠誠,只屬于她的人。
“我什么時候結(jié)婚?”她忽然問。
周時淮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頓了一下才回答:“再等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