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仿佛能看透他的一切。
他心中的戒律,是如此的森嚴(yán)。
他自己,便是戒律的完美遵守者。
他認(rèn)為,只有戒律,才能約束魔心,才能引導(dǎo)世人向善。
“佛子認(rèn)為,戒律,是用來約束魔心,引導(dǎo)向善的?!?
“對(duì)嗎?”
秦修問道。
法海點(diǎn)頭。
“正是!”
“無戒律,不成方圓。無約束,何以成佛?”
他語氣堅(jiān)定。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信念。
秦修搖了搖頭。
“佛子所,對(duì),但也不全對(duì)。”
“戒律,是渡河之舟,而非彼岸之景?!?
他緩緩開口。
聲音不大,卻字字珠璣。
“凡夫俗子,心性未定,如在苦海中浮沉?!?
“戒律,便是那艘渡人登岸的扁舟?!?
“它讓你在風(fēng)浪中不至于迷失方向,不至于沉淪?!?
“它約束你的行為,是為了讓你少造惡業(yè),多行善事?!?
“讓你能夠平穩(wěn)抵達(dá)彼岸。”
秦修指了指法海。
“你我皆是乘舟者?!?
“在你仍會(huì)因‘一念’而動(dòng)搖時(shí)。”
“在你仍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欲望,自己的情緒,自己的雜念時(shí)?!?
“戒律,便是你唯一的依仗!”
“它就像船槳,讓你能夠不斷前行?!?
“但佛子?!?
秦修話鋒一轉(zhuǎn)。
“當(dāng)你真正抵達(dá)彼岸之時(shí),你還會(huì)抱著那艘船,不放手嗎?”
“當(dāng)你已然登岸,心境澄明,萬念歸一?!?
“你還會(huì)需要那艘船,去束縛你嗎?”
他目光如炬。
“當(dāng)你真正做到‘心不動(dòng)’時(shí)?!?
“大千世界,皆是凈土?!?
“你的心,便是佛國(guó)。”
“你得意,便是法度?!?
“彼時(shí),何須戒律?”
秦秦修看向法海。
“戒律的存在,是為了指引,是為了輔助?!?
“而非最終的目的?!?
“它的意義,在于幫助你抵達(dá)彼岸?!?
“而不是,成為你終生無法擺脫的束縛!”
“真正的佛者,是心中無戒,卻又處處是戒?!?
“心中無規(guī),卻又處處合規(guī)。”
“因?yàn)樗殉撚诮渎芍?,心性與佛法融為一體!”
秦修的話語,再次震懾了所有人。
尤其是法海。
他一直引以為傲的“戒律”,在秦修口中。
竟然只是“渡河之舟”。
并非“彼岸”。
這讓他感到一陣巨大的沖擊。
他一直認(rèn)為,嚴(yán)格遵守戒律,便是修佛的至高境界。
但秦修卻告訴他。
戒律,僅僅是手段。
并非目的。
這讓他感到一陣迷茫。
“心不動(dòng),萬境皆凈土?!?
法海喃喃自語。
他的“道心”,再次受到劇烈沖擊。
他看到了自己修行路上的“桎梏”。
他被戒律所束縛。
卻從未想過。
何時(shí)才能拋棄這艘“渡舟”,真正“登岸”。
他一直在船上。
卻以為,船便是岸。
一股強(qiáng)烈的明悟,在他心中升起。
同時(shí),也有一股更深的“不甘”,涌上心頭。
秦修看著法海。
他沒有繼續(xù)深說。
而是轉(zhuǎn)頭。
看向身邊的秦命。
“你?!?
他輕聲說。
“如今的你,心性未定?!?
“魔骨尚有戾氣?!?
“你,便需要戒律的約束?!?
“需要用佛法,去淬煉你的魔心。”
“去壓制你的雜念?!?
“去引導(dǎo)你的方向?!?
“不要抵抗,去感受它,理解它,讓你的魔心,聽到佛音!”
秦修意有所指。
他這番話,不僅僅是對(duì)法海的回答。
更是對(duì)秦命的指引。
他要告訴所有人。
佛魔一體。
并不意味著可以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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