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跟著幾名大光明寺的僧人。
他們看向秦修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尤其是那名玄弈大師身邊的年輕沙彌,他此刻畏縮在玄弈大師身后,仿佛怕被法海的金剛怒目所波及。
法海徑直走到秦修面前。
他沒有施禮。
沒有寒暄。
他只是站定,目光如炬,死死盯著秦修。
那目光,仿佛要將秦修的心底徹底看穿。
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籠罩整個(gè)竹林。
那是屬于佛子,屬于天命之子的氣場。
“你,就是秦修?”
法海的聲音,宏大而充滿力量。
每一個(gè)字,都仿佛帶著禪意。
帶著一種審判的意味。
秦修放下茶杯。
他抬頭。
與法海的目光,在空中交織。
沒有絲毫退讓。
也沒有絲毫緊張。
他依然坐在那里。
平靜的,仿佛一口古井。
“正是。佛子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秦修的聲音,沒有法海那般宏大。
卻帶著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從容。
和一股隱而不發(fā)的威嚴(yán)。
法海的眉頭,微微一皺。
他沒想到,秦修面對自己,竟然如此淡然。
不卑不亢。
沒有絲毫的敬畏。
這讓他有些不喜。
“指教不敢當(dāng)。”
“我只是聽說,爛柯寺近日出了一位‘白衣佛主’?!?
“更以‘佛魔一體’的邪說,蠱惑眾生,擾亂佛門清凈。”
“特來,一問究竟?!?
法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質(zhì)疑。
甚至,還有一絲輕蔑。
他掃了一眼棋盤。
看到那三枚黑子和那枚以白補(bǔ)黑的白子。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但很快,便被不屑所取代。
“邪說?”
秦修輕笑一聲。
他端起茶杯,再次抿了一口。
“佛子此,未免過于武斷?!?
“我之道,爛柯寺諸位大師,皆已認(rèn)可?!?
“玄弈大師,忘憂大師,不知可有異議?”
秦修看向玄弈大師和忘憂大師。
玄弈大師立刻上前一步。
他雙手合十,對著法海,微微躬身。
“佛子殿下,秦佛主佛法高深,道破我等執(zhí)念。”
“其‘羈絆之說’,發(fā)人深省?!?
“實(shí)乃佛門大幸,并非邪說?!?
忘憂大師雖然沒有說話。
但他的眼神,也表明了態(tài)度。
他看向秦修的目光,充滿了敬意。
再無之前的困惑與審視。
法海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沒想到,爛柯寺的這些老頑固,竟然真的被秦修說服了。
這讓他感到一陣怒氣。
他相信,這些老僧,定是被秦修的巧令色所迷惑。
“朽木不可雕也!”
法海冷哼一聲。
他不再理會玄弈大師。
目光再次回到秦修身上。
“你之辯才,確實(shí)高明。”
“能說動這些苦修數(shù)百年的老僧,也不是等閑之輩。”
“但佛法,并非口舌之爭?!?
“而是對道的徹悟!”
法海說著,雙手合十。
一股強(qiáng)大的佛光,從他體內(nèi)散發(fā)而出。
他整個(gè)人,仿佛一尊金身羅漢。
威嚴(yán)而神圣。
“既然你自詡‘佛主’,那今日,法海便向你請教一二。”
“若你能解開我心中疑惑,法海自會離去?!?
“若不能……”
法海的眼神,變得凌厲。
“那就請秦佛主,莫要再以‘佛主’自居?!?
“更不要,污了佛門清凈之地!”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
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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