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去接曦靈回來?!?
“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對(duì)我的貴客,刀劍相向的?”
貴客!
金烈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完了。
他知道,自己徹底完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事情會(huì)變成這樣。
“弟子……弟子不知……”他的聲音,充滿了絕望。
“不知者,無罪嗎?”
瑤池圣主的聲音,冰冷刺骨。
“擾亂神州,廢掉大衍圣子和太上長(zhǎng)老的秦修兄弟,就是你口中,‘來路不明的凡人’?”
“我瑤池,費(fèi)盡心思,想要交好的存在,就是你眼中,可以‘就地格殺’的垃圾?”
“金烈啊金烈,你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金烈的心上。
他整個(gè)人,都癱軟在了地上。
面如死灰。
大衍圣地……
是他?!
那個(gè)以一己之力,將一個(gè)不朽圣地,逼到封山百年,淪為天下笑柄的神秘存在,竟然就是眼前這個(gè),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青年?!
他……他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秦修看著這一幕,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他再次對(duì)著圣主虛影,拱了拱手。
“圣主息怒?!?
“金師兄,也并非有心?!?
“依我看,此事,就這么算了吧?!?
他的話,聽起來,像是在為金烈求情。
但,聽在金烈的耳中,卻比任何惡毒的詛咒,都要讓他難受。
這是一種,赤裸裸的,來自勝利者的,憐憫!
瑤池圣主,沉默了。
片刻之后。
她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響徹了,整片沙漠。
“金烈,違背本座意愿,冒犯貴客,罪無可赦?!?
“但,秦修道友仁厚,為你求情?!?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現(xiàn)在?!?
“向秦修道友,磕頭道歉。”
“然后,滾回圣地,到思過崖,面壁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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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頭。
道歉。
這兩個(gè)詞,像兩根燒紅的鐵釬,狠狠地烙進(jìn)了金烈的靈魂深處。
他猛地抬起頭,滿臉都是屈辱和不敢置信。
讓他,給一個(gè)凡人……
給一個(gè)他剛才還視作螻蟻,想要隨手碾死的存在……
磕頭?!
這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一萬倍!
“圣主!”
他發(fā)出一聲不甘的嘶吼。
“我……”
“嗯?”
瑤池圣主只是,發(fā)出一個(gè)淡淡的鼻音。
但那其中蘊(yùn)含的無上威嚴(yán),卻讓金烈剩下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里。
他看著圣主那道冰冷的虛影。
他知道。
自己,沒有選擇。
要么,磕頭道歉,回去面壁百年。
要么,現(xiàn)在,就死在這里。
屈辱。
憤怒。
不甘。
怨毒。
種種情緒,在他胸中交織,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徹底吞噬。
但是,求生的本能,最終還是戰(zhàn)勝了一切。
他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滾燙的黃沙上。
他身體顫抖著,緩緩地,朝著秦修的方向。
低下了他那,曾經(jīng)無比高傲的頭顱。
“咚!”
一聲悶響。
他的額頭,重重地,磕在了沙地上。
整個(gè)世界,仿佛都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
孫長(zhǎng)老和那些瑤池弟子,一個(gè)個(gè)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姚曦靈的表情,更是復(fù)雜到了極點(diǎn)。
她看著那個(gè)曾經(jīng)在自己面前,意氣風(fēng)發(fā),不可一世的金師兄,如今,卻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跪在秦修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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